庚收拾碗碟就要去洗碗,破月坐在椅子上颇为羞愧,吃了人家的,还要人家收拾,怎么说都不大好吧?
于是她大步一迈,将长庚手里的碗筷夺了过去:“我去洗。”
长庚死死捂着,不给他,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只能瞪着她,大命的摇头。
破月无奈道:“你说我是你的妻子,可这是是我的本分不是?”
长庚想了会儿,仍摇头,然后颇为强势的将碗筷重新夺了回去。
哈?还是个心疼妻子的?破月看的直乐呵,好好好,不抢你的,她踩着他的后脚跟,跟着他出门,见他将那碗筷放在盆里,又打来水细细的清洗着。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声清脆脆的喊声:“长庚哥。”
阳光在他的头顶上跳跃,夏日格外安稳。
长庚哥?破月挑眉,促狭的看着长庚。
长庚抿唇,将手里的水擦干了,欲要从破月身边走出去开门。
破月忙不迭的退开,留个他好大的空间,却不想长庚心里一闷,头又低了不少。
将门栓打开,小芳手里的篮子里放着青翠欲滴的田家小菜,见了他后眼睛笑的弯弯的,而后将篮子递了过去:“长庚哥,这里的小菜是我才从园子里摘来的,可新鲜了,对了,你屋里还有没有要缝补的衣服?”
说罢,她弯弯的眉眼朝长庚的房舍内睇去,发现一个身穿黑色劲服的女子抱着胳膊站在门后。
她挂在嘴角的笑容一僵,手紧紧的捏着递过去的菜篮子不松,眼睛盯着破月不放,“长庚哥,她是谁?”
长庚抿唇,朝她比划:“破月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小芳又惊又怒,将菜篮子塞到长庚手里,抠着门板子紧紧盯着破月:“长庚哥,你什么时候成的亲?她又是谁,为什么我在村子里从来没看到她!长庚哥,你可知道我……”
话还没说完,长庚将手里的篮子搁在地上,一双清明的眼定定的望着她。
小芳那颗还未拨开云雾的心沉在青山的底部,眼睛红彤彤,看上去颇惹人怜。
长庚叹了口气,慢慢的比划:“小芳,她叫破月,是我过门的妻子。”
小芳落下泪,却飞快的用袖子将眼睛一抹。
长庚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转身提着篮子,跨了门槛就要进屋。
小芳急了,跑过去扯着他的袖子:“长庚哥,我不贪心,我就问你,这么久了你心里难道连我一丝半沫的影子都没有么?难道还不比一个生人?”
生人?哈?生人啊。破月笑的裂开唇。真想回小姑娘真不好意思,我和长庚他果真熟的很呢。
长庚回头,慢慢将自己的袖子扯回来,然后伸出手朝她比划:“你出来这么久了,当心你娘来找你。”
小芳她娘在村子里泼辣的厉害,嫌贫爱富还说话难听,一张嘴比杀年猪的刀还要利索,加上小芳长得水灵灵的,小芳她娘一心想让她嫁个好人家,哪里想到她一颗心都向着长庚长?
长庚毫不留念的转身,小芳的心碎成几大瓣,她追上去还准备说些什么,忽的听到一道女粗声:“小芳,你又去找那个哑巴了?”
破月一听,耳朵像扎了刺一样,长腿一迈,从屋内跨了出来。
长庚低着头,看了眼破月,又轻轻的抿了抿唇。
小芳听到她娘的叫声,忙的扭过头看着那个穿着褐色粗布衣的矮胖妇人:“娘,你话别说的这么难听!”
“难听?嫌我说的话难听?你知不知道村里怎么说你的?你赶着撵着来找这个哑巴,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贱骨头犯了离了男人活不得呢!就算是要找男人,谁不找个齐全的?非但找个连话都说不出的?谁知道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遭的现世报?”
小芳他娘身份矮胖敦厚,皮肤蜡黄,一张嘴却又大又红,一张一合吐出来的话化作刀子一笔一笔的剜过来。
破月听后,眉头一凛,硬声道:“你这妇人休得胡言乱语!”
小芳也连忙拉着她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要不是长庚大哥的医术,我爹哪里能从阎王爷那捡条命回来?”
小芳他娘半点没软:“一码归一码,他救你爹,无论是人情还是钱我一分一分的还,可是你别像个不清楚的把自己的一辈子搭上去!他是个哑巴,能给你什么!”
“禁声!”
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凌厉威压,破月从未见过说话如此难听的女子,行了一步欲要将她抓了好好锤敲一顿,袖子却被长庚拉住了。
长庚的脸色白的像纸,他朝破月摇摇头,而后将目光分别移到窘迫的小芳和不善的小芳她娘身上。
有些瘦削的手慢慢在空中比划:
“救谢大伯是我的本分,我从来没有奢想过要什么回报,小芳是个好女孩,她值得找更好的男人,况且我已经有了妻子。”
长庚手朝右侧一划,点了点破月。
小芳她娘在他们二人身上看了一个来回,嗤道:“还有人愿意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