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底青黑一片,不由愧疚道:“是我任性……”
还没说完便被任平生打断:“这是我做臣子的本分,魔尊无需自责,也不需要自责。”
破月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只有沉默。
空荡荡的宫室里唯唯只传来任平生低沉又落寞的话语:“我知道自己本分,也请魔尊不要连我这些许的本分也剥夺过去。”
长明灯默默地烧着,破月望着星星点点的灯火葳蕤,默然不语。
☆、西天王
最是熟悉的人在此时倒成了缄默不语的陌生人,空气闷得密不透缝,破月坐了会儿,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事。索性魔界此时的天还暗着,齐光已被仆人送回九重天,于是破月想了会儿对任平生道:“平生你还知道三界内还有业火鸾凤么?”
任平生愣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业火鸾凤……魔尊,你难道在什么地方看到了么?”
破月的真身便是业火鸾凤,知道此事的人甚少,况且在这三界里凤凰的数量更是屈指可数,更别提业火鸾凤了。
破月默了会儿,看着葳蕤的灯火道:“我在凡间遇到一只奇怪的鸟,它通身漆黑,一双眼殷红的厉害,待我回神时已入了它的幻境……在那的火海里我看到一只岛屿,岛上锁着的正是业火鸾凤。”
错不了的,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业火鸾凤的样子。
“那魔尊可上前看了?”
任平生触及到这个问题,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破月注意到后,淡淡的笑笑摇摇头:“我也想上去看个明白,可没想到正是因此着了那鸟的道,它化身为剑直直刺入我的胸口,取走心头血。”
凤凰的心头血生死人,肉白骨,乃是三界中难寻的宝物,破月不将真身告诉众人,也害怕招来别人的觊觎。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魔界里也信这个理。
一听到破月被取走了心头血,任平生脸色白了又白,手下意识的去拉住破月的袖子:“那你伤的要不要紧?”
破月摇头。长庚的血是个好东西,落入她的心口上将创口生的密密合合,连点儿疤都没留。
如今她最担心的便是那只奇怪的鸟,居然喝了她的血之后转变成业火鸾凤,若这鸟真是东方既白的属下招来的,那事情便更加难办了。
任平生又细细瞧了破月,见她脸色、唇色并无异样,且手指头也温温润的,便将悬起来的心放下了大半。
他坐在地上低着脑袋思了一会儿,也不知怎么去解这个难题。
好在破月也没想将这个担子丢给下属,反而宽慰他道:“别忧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我也是只业火鸾凤呢,至多我和它面对面硬碰硬的对上了,赝品什么时候斗的过真货,放心。等天明了我们去找西天王,先把眼前的难题解决了再说吧。”
任平生听到她的话后,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直过了好久才心不在焉的挤出一缕笑道:“好——”
————
九重天,凌霄殿。
西天王已经在这待了好几天了,软的手段硬的要挟通通都用上了,就是要天帝给他给说法。
他堂堂的西天王膝下唯有一个娇女儿,每日只差当成眼珠子呵护了,没想到他魔界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竟敢在他西天王的地盘上将人给掳走了!
他来寻天帝给他个说法,哪知天帝插科打诨,一任的和稀泥,倒让他又生了一团火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天帝和魔尊合计好了,挟持了他女儿来要挟他西天王呢!
天帝只觉得委屈,这三界里好不容易太平了,哪能说打就打?
更何况元始天尊历劫未归,太白金星也不知死活,这九重天里哪有个能挑大梁的人?
他这天帝也委实做的辛苦,还是偷着在西天王眼皮子底下将他那难得派的上用唱的儿子踢下凡尘让他将魔尊请了回来。
唉!天帝摸摸叹了口气,鬓角的头发丝又白了几根。只可惜西天王的眼里一心只有他的宝贝女儿,见此事在天帝处商议了好几日也没有什么结果,当下便将自己手里的茶盏“哐”的一声砸在地上,横眉怒道:“天帝!我是信你才将此事央你替我讨回个公道,既然你在此事上并不上心,那我西天王便告辞自己去到魔界讨个公道回来!虽然我西天众兵将数量不敌你们天界,可兵将们个个骁勇善战!便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也势要将魔界闹上一闹!”
西天若是与魔界相战,除了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根本讨不了什么好处去。且西天也九重天交好,若是西天伤筋动骨,九重天在三界的内的地位也会摇上一摇,且现在并不是九重天与魔界交恶的好时机,天帝只希望西天王能为了大局忍一忍,可西天王一撩蟒袍作势要走,根本不听他的劝!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小童清脆的声音:“陛下,魔尊破月携军师任平生求见。”
听见此话,天帝悄悄松了口气,西天王狠狠摆了袖子怒道:“窝着缩着不敢见人,现在知道我也跟她打了,便跑过来!叫她进来,让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