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为何李泰没有对她提起,难道姚一笛没有找他,只 是专程来找卢智?
“第一次是我识破了他的身份,同他浅谈了一番,第二次他主动来找我,我得知了五脉族女的秘密,半年前他来找我,给了我这个。”卢智指着遗玉手中的挂坠。
“这玉是做什么用的?”
“红庄的族地在蜀中秘境,一个叫做碧浮山的地方,姚姜五族世代居住在那里,世人根本无法涉足,带着它,才能找到碧浮山。”
小小一块玉石,竟暗藏这等惊人的秘密,要知道那可是皇帝找了半辈子,都苦寻无处的红庄。
而姚一笛,竟然把它给了卢智,是要通过卢智说服她到红庄去吗,为何不干脆继续抓她?
“大哥,”遗玉将那颗玉珠塞回卢智手中,坚定地摇头道:“红庄我是不会去的,我的家现在长安,我的亲人都在这里,我哪都不去。”
卢智早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握住她的手,连同那条腰坠一起,沉下了声音:
“小玉,你听我说,你必须要去红庄,而且要尽快启程。”
遗玉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卢智这样坚持要让她去红庄,一定有他的原因,只是他不说清楚,要她怎么能丢下这里的一切和他走,还不知道去了那鬼地方,能不能再回来。
“大哥,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红庄,你不说清楚,我怎么跟你走?”
卢智捏了捏眉心,嘶哑的声音有些疲惫:
“去年腊月姚一笛找到我,开门见山地告诉我,他当上了宗主后,了族中秘卷,无意发现,红庄的五脉族女成了五德之体后,若离开碧浮山,最多只有十年寿命,你若不回去,就只能等死。”
“不是吧,祖母和娘不都活的好好的,”遗玉质疑,“祖母今年少说是有七十岁了吧,我记得她可比祖父要年长许多,还有娘,娘今年也快五十了。”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卢智苦笑,常年居住在地下使得他脸上染有一层病态的白皙。
“我岂会凭着姚一笛三言两语就信他,他走后,我就想方设法派人送信去扬州,找到了祖母证实,祖母写信告诉我确有其事,碧浮山有一处秘洞,洞中有一口灵泉,相传是仙人点化,五脉族女每十年都要在泉中沐浴一次,否则就会被五德之体反噬,心悸而死,这是只有红庄宗主才有权知道的秘密,是其他四族为了掣肘五脉族女的权利所留下的一条后路。”
卢智说着将桌上那卢老夫人的回封信抖开递给她:
“祖母和娘之所以安然无恙,是因祖母离开红庄的时候,偷走了碧浮山秘洞里唯一的一枚化生果,祖父倾尽家财找齐了药材,给她炼了两枚化生丹,夺天改命,祖母吃了一枚,剩下那枚给了娘亲,而你...十三年成五德,你是二月生的,今年二十二岁,明年二月...”
看着手中并不陌生的笔迹,遗玉脑袋有点发蒙,她这一世活到二十二岁,突然有人告诉她,她还剩下三个月可活,她首先是难以置信。
“小玉,你该记得祖父曾经给过你一块红色的璞玉吧,那就是祖父和祖母给你留下的后路,他们无处再寻来一枚化生丹,心中愧疚,就给了你这通往碧浮山的钥匙。”
红玉...对,她也有一块,是当初一家三口认亲时,卢老爷子亲手交给娘的,后来娘被韩厉抓走,韩厉就将那红玉连同书信退回给祖父,祖父就将红玉转送给了她,还叮嘱她妥善保管。
原来,两位老人一开始就给她准备了“后路”。
心情复杂十分,遗玉开始信了,这么多前因后果加在一处,她想不信都难。
“我收到祖母的回信时,你动身去了扬州,我想法设法派人到扬州去,却得知你中途就被人带走,无奈只好等你回京,小玉,我已将所有事都打点好,给你三天时间准备,三天后我会带你离开长安,我们行程快一些,用不了两个月就能到碧浮山。”
遗玉推开卢智的手,为难道:“我一去红庄,不是自投罗网吗,姚一笛哪来的好心让我平白无故延年续命,恐怕我后半生都要待在那碧浮山里了。”
韩厉那样精滑的人,也被困在了红庄十年才逃出来,她的身份更加敏感,进去就别想再出来了,那她岂不是要同李泰和女儿永远分离。
带着他们一起?
莫说红庄肯不肯收人,李泰苦苦经营半辈子,好不容易夺了皇位,就要一步登天得偿所愿,她怎能让他为了她放弃皇位,到红庄去做一个遭人白眼的杂血。
卢智将遗玉的犹豫看的一清二楚,很清楚她放不下什么。
“小玉,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他掠了掠她额角散落的头发,温声劝说:
“算算时日,这孩子应该是二月生的吧,若是他在你死之前生下,岂不成了没娘的可怜孩子,若是他在你出事之后——你舍得这个孩子就这样跟着你没了性命吗?”
卢智一语戳中了遗玉的软肋,比起自己的死活,她显然更在意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她和李泰的孩子,第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