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怎会轻易中计,竟是被下了毒。不过,不管如何,这些都不是重点了,如今的重点就是皇上下落不明,而太子篡位登基,他此时和西凉王盘桓着,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回京的,否则收拾了太子,却叫西凉侵占了大兴的国土,那岂不是见小失大?先把西凉这边收拾了,再掉头回京不迟,父皇如此精明,若能从宫变中逃出来,自然有办法藏下去,况且,当年甫登基之时,朝堂上的百官几乎都听从孙靖元的调令,唯他马首是瞻,而武将们则亲近手握兵权的付康,就那么几年,父皇一直做着傀儡皇帝,只要孙靖元开口了,即便心里不甘愿,还是照样笑着下旨,这样隐忍有度的男人,不会傻的在他未回京之前就耐不住的冒出头,好叫太子拿捏住。
只要父皇无虞,他便不担心了。对他的父皇,他是没什么好感和记忆的,一直以来他就知道父皇不喜他这性子,也就不去他跟前惹他不快了。如今,他只担心待在京城作为人质的娘子,眼下父皇不见了,太子本就拿不出名正言顺的说法,而他手里的兵权只怕为太子所忌惮,定会拿捏住他的王妃作为要挟。
“王妃已经按着王爷的吩咐,秘密出了京城,如今是在赶往西南的路上,我看至多再过大半个月,王爷定能与王妃团聚。”
“这样就好了。”
即使武将在百姓心中都是较为粗犷而近似于粗鲁无礼的,不讲究那些文人的礼法规章,可是身为执掌兵权的男人,若是只是个只会动武的粗汉子,又如何打仗?须知打仗可不只是比兵马比粮草,更讲究智谋策略,这期间的心思大多文人也未必比得上。京城是什么局势他一直看着明白,只是不凑近,只管自己的兵马,他也知道自己手中的兵权叫人忌惮,早早便安排好了娘子的退路,不让娘子在关键时候成为他的要挟。
“你派人盯着,别让王妃在中途出了岔子,一进入西南,就派人去亲迎。”
“是。”
“北境可有消息?”
“誉王殿下一直放着夷国,而且手中能够调动的兵马不多,只怕无法回京。”
景王琢磨着,太子这样的兄弟上位,将来他们几个绝不会有好下场,故此,拉下太子是很必要的,可如今最名正言顺的方式就是将父皇抬出来。况且,父皇躲藏在京中,京城就那么大,一个月翻不出来,多费心些,只怕也藏不久,若让父皇落在太子手里,局势就对他们很不利。
“眼下皇上只怕也是担惊受怕,况且此事拖不得,王爷,不若让我带兵回去吧,此去带上一万兵马估计足矣。”
坐在下首位置的裴安歌看着景王,不急不缓的说着。
“京郊大营的兵马都不止一万了,而如今太子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控制住京郊营,你带一万兵马,可够?西凉王手下的鲁达很是强悍,这些时日以来双方一直对峙着,丝毫不退让,只怕本王也无法调动太多兵马给你。”
“一万兵马足矣。京郊营虽是武将带着的,可京城连年无事,京郊营并无练手的机会,比不得咱们这些沙场上厮杀的汉子。”
京郊营么,他可不信自己指挥不动!太子一没兵符,二没退位诏书,京郊营那几个武将,若是太烦了,直接把人杀了就是,到时候京郊营的头头都没了,看那些士兵还要不要跟他对着干。京郊营若是叛乱,不肯乖乖听话,直接灭了也是使得的。
景王思索一番,最后还是点了头。裴安歌是军队里的老将了,少年时就进了军队磨炼,硬是凭着自己的能耐成了景王手下的一大猛将。
“先保护父皇安危,若是一时无法清君侧,倒也无妨,只要别叫父皇落到太子手里即可。”
“我明白。”
“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准备吧,从你带的那些兵里挑一万兵马带走,其余的暂时归到周潇的手下。”
“行!”
裴安歌没有异议的一口应下,当即站起身来,施了一礼,从旁走出大帐,余下众人还要商讨如何对付西凉大军。
那日晋王特意找了他去跑马,他就知道事有蹊跷,一直没有松懈过。西凉的战事来势凶猛,又如此突然,他不能不多想。可他唯一想不透的是,晋王若是推动着这一切,又如何会让自己落得如此险境?
裴安歌仰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自胸臆间吐出一口气息。
京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悬着呢。果然,自己选择走上战场是对的,若是留在京城里做个安分的文官,如今也不知道被搅和到哪里去了,京城里的那些个手握重权的,都是人精啊,老一辈退下来的世家大族,还有如今仍在官场上奋力厮杀的那几位,啧,想想都觉得伤脑筋。
裴安歌回了自己的帐子,吩咐自己的身边的小兵传令下去,要一万兵马整顿好,今日连夜出发,赶往京城。
简单的行囊收拾好后,裴安歌有些休息的时间,蓦然想到住在城里的那位终日蒙着面纱的女子。景王见过那女子后,便派了几名自己的亲兵前去护卫,他也是那时才得知那女子与晋王以及宋二爷交情不浅。那般模样,只说是被火烧伤了脸,怕吓着人,故蒙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