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重要的。”
聂阳眼见无法劝动,也只好作罢,不过有云盼情跟在身边,他多少也有些安心,仿佛心底也隐约觉得,若是真让他一人杀去,不知道会做出什幺事来。
那几乎压抑不住的蠢动杀意,除了云盼情,还真再没谁可以帮他克制。
田芊芊还未睡下,听聂阳一说,只好又起身下床,回自己的卧房找来工具,帮他和云盼情匆匆打理一下模样,她本以为今夜能和聂阳同床共枕,结果他又要匆匆出去,眉眼间不禁有些失望。
转眼亥时已至,田义斌领着他们二人,离开这藏身之处,往游仙峰快步走去。
玉若嫣选的这处地方离游仙峰极远,那边当真出了什幺事端,这边绝来不及赶过去。聂阳早先就在怀疑这其中的用意,此刻心中更是不解,隐隐觉得,这位玉总管,仿佛并不太看重仇隋这次布下的大局,只是担心江南风波再起,才率人看守着顺峰镇周遭。
为了不暴露藏身之地,他们三人特意绕了一个大圈,循着一些已被长草淹没的荒僻小径,绕开了镇上,兜至游仙峰的后山。
比起上次聂阳过来的时候,这边并没什幺变化,但才到了远远能看到断崖的地方,田义斌编举手让他们两人停下了步子,低声道:“已经要到包围的位置,你们在这里藏好等着,我先去找慕兄一起做完交接,到时候等我信号。”
两人点了点头,依言藏身在乱蓬蓬的野草灌木之后,只从缝隙中露出眼睛,小心观察周围情形。
仔细看过去,才发现围山的诸位江湖好手和那些身负武功的侯府护卫并没有隐匿身形,不仅大剌剌交叉巡视,还唯恐别人看不到一样四下插着北严侯的蛟纹青旗。
比起江湖伏击,更似是行军打仗围困敌兵。
又捱了小半个时辰,在这区域来回巡防的两支小队终于换了面孔,看来昼夜两班已经交替完毕。
不多时,田义斌远远走了过来,身背重剑的慕青莲闭目跟在他身后。
聂阳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精神略显不振的云盼情肩头,与她一起钻了出去。
慕青莲头一次听说明玉功这种古怪武功,求着聂阳在他眼前表演了一次,之后带他们往断崖去的路上,不住啧啧称奇。
田义斌他们二人负责的,正是通往断崖的正道,依田义斌所说,围山的头一天,程统领就已经开始布置陷阱,山前山后的各处通道,很多看似安全的地方,与巡防部下可能找看不到的死角,全被安置妥当。前天,便有一个不知是否鬼煞的蒙面人死在山前草坡的陷马坑中,被竹矛穿了个血肉模糊。
为了防止内鬼,陷阱的布置这些江湖高手并不知道具体位置,只有官兵衙役参与其中,参与者也仅知道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可谓是谨小慎微。
但断崖后的藤蔓被浇油焚烧的那晚,几个高手在一个侯府头目的带领下前去查探了一番,慕青莲就在其中,那路径,他牢牢记在心里。
沿着慕青莲记下的路径七折八绕,躲过了两支巡防小队,一行四人总算是到了黑漆漆的山下。
陡峭断壁依旧笔直难攀,先前垂下藤蔓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几道黑印,在模糊月光下看不到尽头情形。
“藤蔓烧毁后,藏在里面的钢丝也被收走,想从鬼煞的路上去已经难如登天。”田义斌望着崖壁上光秃秃的几道,道,“不过两边那些货真价实的老藤,到都还在。”
慕青莲低声道:“聂兄弟,那些藤条不知多少年了,攀爬时候一定要万分小心。”
云盼情抬头望着上面,忐忑道:“不如让我先上吧,我身子轻,到上面我找找看有没有绳子。”
聂阳扯住一根刺手青藤,用力扽了两下,沙沙一阵轻响,到并未断裂,他把两根并到一处,合为一股,又找到两根并好,左右分开抓住,双手一撑,将脚下离地。
见藤条并无不妥,他缓缓将两边四根合拢抱住,双足踏着崖壁,猿猴般向上爬去。
云盼情不敢加重,另寻了三根刺藤,带好金丝手套,纵身一窜,已经攀高丈余。两人飞快上行,转眼就攀上过半。
慕青莲与田义斌见他们安然无恙,这才循着原路退了回去,远远看着山上,静静观望。
尽管听上去并无异样,在崖顶聂阳仍稳住身形,扒在边缘凝神听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翻身上去,确认周遭无人,才把云盼情也拉了上来。
这断崖并不算低,两人在崖边空旷处歇了一会儿,稍微平顺了一下气息,同时观察了一下周遭。
崖边的空地不过是尺余宽的扁长硬石,石缝稀稀拉拉长着杂草,剩下的藤条横在上面盘根错节,好似一条条垂死青蟒。空地边的山林,长草灌木中还留着烧出的几道空隙,可见之前伪装成藤蔓的绳索就绑在这些树上。
树根周围散落着几个小巧铜铃,多半是之前接在索末,方便下面的人向上面报讯。
既然是一条上山下山的路,此前这里应该有人值守才对,聂阳心下生疑,并没早早进入林中,而是小心的沿着林边用剑鞘拨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