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算什么呢?
林安歌悲从中来,大声哭出声来。
谢南星在宫里伺候各宫主子已然有三十多年,从来没有遇到像林安歌这般情景儿,一时间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才忙命底下人拿来药箱,给林安歌施针。
江十八哪里知道林安歌的百转千回,还在一旁道:“公子,别哭啊,真没什么,宫里也有男宠,他们长得特别好看,比画上的还好看呢,皇上能宠幸您啊,真是…”
“住口。”谢南星怒道:“还不赶紧的按住他。”
林安歌虽然全身无力,但他还是不停的挣扎要从床上下来,弄得谢南星无法找准穴位。
江十八忙住了口,和太医署的宫人一起按住林安歌。
林安歌撕心裂肺的哭道:“你们干什么…放我出去…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疯子…一群疯子…我要告诉天佑…天佑…救救我…天佑…”
林安歌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渐渐的失去了知觉,昏睡过去。
这时江十八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低声咕哝道:“你这是何苦呢?伺候哪个男人不是伺候,当然是挑更好的啊…”说到这里,江十八停住了,朝着谢南星露出讨好的笑容,“谢大人,您咋这样看着奴才呢?”
谢南星的目光从江十八的脸上转到林安歌的脸上,平静的道:“他有旧疾,还没有康复,如今…这样…是雪上加霜…”谢南星也许走神了,停顿了片刻,才又接着道:“不能再受伤了…”
“…不能再受刺激了…”
“…也不能太过悲伤…”
“…更不能再激动…”
“…唉,反正就好好养着,静静的养着。”
谢南星是说一句,停顿了一下,像是思考什么难题,然后再交代下一句。
江十八是笑着一一应之,等谢南星收了针,便立刻上前赔笑问道:“谢大人…那个…问一句,公子什么时候可以侍寝?”
谢南星抬眸冷冷的看着江十八。
江十八被他这个眼神吓了一跳,不由的往后缩了缩肩,满脑子想着自己刚才的话,并没有什么错处啊。
“三个月后吧。”
江十八回神“啊”了一声,“那皇上早就忘了公子”。
谢南星突然为林安歌难过,特别的难过,难过的一刻都不想再这里停留,气哼一声甩袖而走。
江十八跟在后面,不甘心的问道:“谢大人,您是不是同奴才玩笑呢,他又不是女人,怎么还要三个月啊…”
谢南星停住了脚,怒道:“他有心痛症,如今已然犯病,且又高烧不退,你说用不用三个月?”
江十八见他这般,只想着是鄙视男宠的缘故,便不再询问此事,只唯唯诺诺的道:“是是,奴才不知公子有…这个…什么心痛症……呵呵…那就好好养着…吧。”
江十八一面说着,一面心里活动着,等目送着谢南星等人离去之后,便去了紫霞阁,拉着德福到外面,嘀嘀咕咕的求了半天。
德福望着天,道:“你做事灵活勤快,眼力价儿也不错,腿脚又麻利,本想着提拔一下你,给你寻个好差事,将来做月影宫的掌事人,也不必在御前挤不出个脑袋来。”
江十八低声道:“公公的好意奴才懂得,只是那月影宫…真没什么前途。”
德福冷笑道:“都说宁为鸡头毋为牛后,你倒要反着来。”
江十八听了,只低头哈腰的赔笑。
德福道:“考虑清楚了?”
江十八立刻表明心迹。
德福道:“得,既然这样,我就挑几个人过去。”
“是是。”
“不过呢,这两日就委屈你一下,先在那里当两日的差,等挑选好派过去了,你再回来。”
江十八喜得两眼弯弯,身子也弯的更低了,“这个自然,自然。”
德福又问了林安歌的状况。
江十八除了把谢南星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林安歌醒来后的反应也说了。
德福笑着说道:“我说你怎么不愿意在月影宫当差,果真是没什么希望了。”
确实是没希望了,自这日起,林安歌摇摇晃晃的像一缕幽魂,扶着墙艰难的往外走,也没人拦他,反正走不了多远,他就累的趴在地上,然后继续爬啊爬,直到爬不动了,江十八再和两个太监把林安歌抬到床榻上,如此反复几次,江十八烦了,劝道:“公子啊,歇歇吧,没用的,您连月影宫的大门都走不到。”
林安歌绝望了,泪水流啊流,就在江十八转身的那瞬间,像抓住救命稻草起的抓住他的衣角,哀求道:“帮帮我,好不好?”
江十八不敢看林安歌的眸子,他怕看了就难受,所以眼睛盯在他衣角上的那双手。
看着看着,江十八就奇怪了,之前也没觉得这双手好看啊?
这个想法一在脑海里形成,江十八不禁就想到顾墨笙的话,林安歌确实是魅惑人的妖精,看得越久,就会觉得越美。
现在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