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梅谷原本只是个乱坟岗,一入冬日便会大雪封山,直到阳春三月才堪堪化开一条小路供人穿行。此处地势险恶,谷中人迹罕至鲜有炊烟,但却不失为一处隐居避世之地。且险峻峭壁上梅树众多,盛开时漫山遍野分外妖娆,届时也颇有几分被拥梅花酣睡后,不知身世在人寰的味道。
一座雅致的院落伫立在半山腰上,隐匿于层层梅树的掩映中。尽管夜色已深,那小小的院落里仍旧有着一点灯光,且随那晃动的黑影而来的,是压抑的呻吟和剧烈的喘息,以及细微的暧昧不清的水声。这声响被风从窗缝间偷出来,给这寒冷的冬夜涂上一层旖旎之色。
“别咬嘴唇,要流血了。”云蛟温柔的试着让他松开齿关,下身却是毫不留情的贯穿冲撞。
季芜青不情不愿的放过了自己的下唇,违抗青年的后果他已经体验的了不止一次,他只有顺从的张开口,侧过头小声不情不愿的呻吟着。
“这就对了,你知道我喜欢听。”云蛟摩挲着他留有齿痕的红肿的嘴唇,带着满是戏谑的笑意的眼神,缓缓开口,“师父。”
听到这个称呼让季芜青猛的抖了一下,身体也不由得绷紧了。云蛟被随之而来的突然紧致,弄得得忍不住哼了一声,差一点就溃败在这意外的攻击上。
“怎么?你可是一直让我这样叫你的,师、父。”云蛟的动作缓了下来一字一顿的说,双手则来到他的腰侧挑逗地上下滑动着,惹得身下人不住地颤抖呻吟。“或者你更喜欢我叫你父亲?”
“你这——唔啊啊——”
季芜青的声音被突然间变得凶狠的动作打散了,此时他好似欲海中一叶单薄的扁舟,随着云蛟的动作无力的摇摆着满是红痕和青紫指印的身体,泪水顺着早已被情欲熏红的眼角滚落,消失在身下早被汗液和清液浸润的被褥中。他偏过头避开云蛟满是贪婪神色的眼眸,自欺欺人般将脸埋进枕边凌乱的衣物里之中,但下一秒就被青年掐着脸扭过来狠狠地啃咬嘴唇,撬开齿关卷住他的舌头吸吮,直到他因为窒息而无力的挣扎。
“怎么不责骂我了?嗯?我的师父?我的父亲?”云蛟放过了饱受蹂躏的唇瓣,他一面狠戾的操干着,一面凑到季芜青耳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这个逆徒可是玷污了门派的名号啊。”
云蛟的嘴唇不断地摩挲着他的耳垂,呼出的热气让他难以自持的战栗。季芜青泪流满面的不断地摇着头,似是在否认云蛟的话,却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受不住这过分猛烈的情事。他艰难的开口想说些什么,但却被落在乳首上的凶狠吸吮变成了带着啜涕的呻吟。
“你真应该看看现在的自己。”云蛟突然直起身,伸手扼住了他的咽喉,缓慢的阻断他的呼吸。“淫乱,放荡,比我见过的最老练的小倌还要淫贱。”
伴着侮辱的低语,是变得越发快速凶狠的操干,火热的阳具每一次都狠狠地顶入他身体深处,季芜青在窒息中痉挛着高潮了,而云蛟也猛地低吼一声,深深地将白浊灌入了他的体内。但是他扼住季芜青咽喉的手,却没有因此而变得松懈,越发明显的窒息让季芜青眼前变得模糊。恍惚中,青年邪魅的脸同他记忆中的人重合了起来,那清秀的少年对着他腼腆的笑着,然后开口叫他——
黑暗吞噬了季芜青的意识,他陷入了混沌的黑暗之中。
“小景”
季芜青醒来时,看着白的发光的窗外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云蛟这一次依旧没有掐死自己。但关于其中的原因,季芜青早就已放弃了探寻也毫无必要,毕竟他们的关系只不过是一场交易。他抬起虚软的手慢慢的抚摸着脖颈,纵使看不到他也知道那上面一定留下了青紫的掐痕。季芜青浑浑噩噩的想坐起身,但却被腰间的酸痛逼得瞬间又躺倒了回去。他闭了闭眼,将突然浮上喉头的苦涩咽了回去,然后才再一次的缓慢撑起自己的身体。]
这一大早云蛟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季芜青也乐得清静。青年正值当年,几个碰触就可能突然兴致盎然,把他随便按在哪里上来就是一通猛干。季芜青拉紧了身上的白色大裘,慢慢的踱出门去。昨夜谷里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外面冷的紧。但纵使如此,季芜青也不愿意在那屋子里多呆。那间屋子昭示着他的悲惨,他的可怜,以及他的错误和失败。
他慢慢的往书房的方向踱去,厚实的雪在季芜青脚下发出或沉闷或清脆的声响。寂静的山谷里只有候鸟时不时的嘀啾,或者积雪压断树枝的声响。整个听梅谷里只有他们两人,因为云蛟不信任任何人,那是因为在“银刃”受训而留下的本能。
不过,这里也极少会有人经过,因为它原是附近村民丢弃尸体的乱坟岗。季芜青猜想这也大概是云蛟选择这里的原因,少有人烟和过客,山谷地势险峻而他伤势又未痊愈。让他既无法自行脱身,又无法寻求他人帮助。季芜青仰起头轻轻地呼出口气,然后他意外的发现那满是积雪的枝头,已经隐隐的出现了待放的花苞。一瞬间,季芜青的思绪不受控制的飘远了。
那日,也是这样的景色啊。
十八年前。
季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