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临出门的时候,齐斐刚与踩着毛绒拖鞋“啪嗒啪嗒”追来送行的两只幼崽说过再见,还答应了下班时给齐羿带好吃的点心,然后他转身朝向等候着自己的伴侣,正要说走吧,鼻粘膜上的三叉神经便忽然造作了起来。
他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当即引起了虫长官的高度重视,言抬手就去摸心上情虫的额头:“是不是有些着凉?觉得冷吗?这会外面的温度还有些低,要不我去启动飞行器,等我把舱内空调打开你再坐屋内电梯上停机坪。”
虫长官由一个喷嚏展开了充分联想,齐斐哭笑不得地按住正在自己额头上摩挲的虫爪子:“没事,我觉得很好,大概是刚才不小心吸到了什么细小颗粒。”
言着实没从齐斐的体温上摸出任何异样,倒是他自己的爪子在对方身上摸了摸,隐约有点想念起起床前和雄虫“坦诚相贴”。
他以余光注意了一下两只小虫崽的视线水平,挑了个隐秘的角度悄悄挠了挠心上情虫掌心,然后他才恋恋不舍的与齐斐“松爪”,呼出房屋系统菜单,安排了一次全屋除尘兼空气净化。
“虽然目前看起来都还好,但这两天还是需要多注意。”
总疑心那个喷嚏是感冒预兆,坐上飞行器后的虫长官依旧不太放心,他在齐斐启动飞行器时继续念叨着,换得了雄虫抽空腾手做的一记“塞糖攻击”。
脆皮流心奶球早已成了齐斐飞行器里的长期必备品,它不只备受言的喜爱,也俘获了贝余齐昱齐羿等一干大小虫崽的芳心,齐老干部在“以糖堵嘴”一事上早已技艺纯熟,摸糖剥纸塞嘴一气呵成整套动作耗时不超过一循环分。
虫长官被糖球堵了嘴,他反应也快,赶在齐斐撤手前用舌头压碎了糖球的脆皮层,把浓香四溢的流心酱飞快糊到了齐斐手上。
右手瞬间黏糊糊的齐斐:“……”
“多浪费。”
主动糊了他虫糖浆的雌虫不无遗憾地道,仿佛刚刚施展了高超舌功将流心酱涂上去的不是他似的。
齐斐调整了一下飞行器的自控系统,让座驾开启短程自动航行,他随即去摸湿巾盒,准备自行处理掉这一手黏糊糊。
但心里转着小九九的雌虫怎么会放任他自行处理呢?
言赶在齐斐碰到湿巾盒前捧回了那只糊了糖浆的手。
他“怎么糊的怎么擦”,既认真又仔细的帮雄虫的手重归于干净。
打理干净齐斐的手后,言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嘴唇:“好吃。”
他话仿佛是在说糖球,但一双眼睛全落在齐斐身上。
齐斐自伴侣眼底看见了某种近似于恶作剧得逞的小窃喜,他实在是拿这只雌虫没什么办法,只好曲起自己还带着奶香味和麦香气的手指,在这大清早就胆敢撩拨他的雌虫额头上弹了一下:“别闹。”
虫长官回给心上情虫一个愉快的微笑。
虽然刻意向齐斐展露了“不知餍足”的一面,不过言也还没忘记这是在一同去工作的路上,他在后续飞行航程中十分乖巧,至多只在飞行器暂时无需齐斐操作时悄悄去摸雄虫手背。
黏糊糊的小动作可以有,但不能太过,不然万一真的点起了火……咳,按着言以往经验来说,最终是他本虫吃亏比较多。
就这么一路顺遂的抵达了军部,言在齐斐即将与自己分道走前又记起了他的担心,他再次对雄虫的健康问题表示了关切,并告诉齐斐自己会在午休时去医疗部替对方领点预防药。
“别太担心。”齐斐在暂时无虫经过的转角处拍了把伴侣的脑袋,“早上那个喷嚏真的没什么,我几乎从来不感冒。
这话确实不假。
齐斐打有记忆起,他就鲜少有生病的时候,人类时期的医疗档案与他现今的虫籍医疗档案都能佐证这一点,他彻底完成了第三阶段进化的身体也抵抗力奇好,G13那样寒冷的冰原气候都没能撼动他分毫。
然而事实证明,即便是综合数据高如s级雄虫,也不能随便乱立FLag。
齐斐对伴侣信誓旦旦说他“几乎从来不感冒”,在这句掷地有声的话被抛出去一周后,他被终于反弹回来的话糊了一脸。
又一天清早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头昏脑涨,声音低哑,自己都能感到自个体温明显不正常。
言蜷在热乎乎的“老公牌”暖炉里睡的一夜安稳,清醒后惊觉独家暖炉这天的温度似乎格外的高,他对着脸颊两侧都淡淡飘了红的齐斐看了半晌,在意识到雄虫可能是生病了后原地起飞,支着翅膀在房间里转悠着找家庭药箱找家用疗养舱找杯子倒热水和药。
齐斐看着半天没想起来要收翅膀的雌虫好一会,大脑迟缓的想:幸好主卧的面积真的够大,空间也够高。
……不然他家傻虫迟早要用那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伸出来的翅膀把家里戳个洞。
虫长官伸着翅膀到处转悠,直到想起吃药前最好还是先让雄虫吃点热乎食物垫垫胃,他走到门口准备出房间下楼时,才因为翼展过宽,挤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