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于我来说非常重要,可我却永远失去她了。”
那一声叹悠悠荡荡,却是砸在了苏回心上,重重碾过,几经辗转,连呼吸都能牵动苦痛,她阖眼,再睁眼,里头已是一派清明。
“沈大人的事迹京城里多有传闻,想不知道都难,那位郡主许是命数呢。”
命数这东西,她曾信过,后来却发现,信什么都不如自己来得可靠,当失去所有的倚仗还能顽强活下去。可却要用这说辞同沈崇说,倒显得有些滑稽。
沈崇只是定定看着‘他’眼,他有很久,很久,连梦都不曾梦到过,而方才遮了半脸,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看到了当初顽皮女扮男装的阿妧。
“不,你不知道的”她对自己有多重要。
他正要开口之际,眸光却瞥见苏回原本写字的帖子上,陡的停滞。
那上头方是写了几个药名起头,字甚是歪扭,恰是出自苏回的。沈崇眼里划过不置信的,怀疑的最终化为一抹绚烂炽烈,仿佛能将一切都燃烧殆尽的炙热火光。
那字,自己曾看过多少次,甚至好几次抓握着手把手的教她改回写法,可偏偏那人怎么都教不会,反而缠着自个学练字,只是从未练好过。
“阿妩!”这两字从他胸臆间呼啸而出,带着澎湃怒意,末了声音却倏然弱了下去,掩着些许颤意。沈崇双目圆瞪,眼角有些微红,紧紧抓握住她的手逼近,居高临下,竟是生了迫人气势,“回来,为何作不认得我?”
“你、放肆!”苏回当即挣扎,心中犹是暗恼自己疏忽,换回了右手写字一时忘形,只犟着一脸羞愤质问,“我不知你在胡言乱语什么,长乐郡主就在隔壁,你、你找错人了!松开!”
沈崇却是置若罔闻,眼中浮沉,竟是隐杂一丝癫狂。
苏回是从南召回。
他在南召徒手扒遍了那些废墟都未找到阿妧的尸骨。
整个脑海里就只有这一个念头,‘他’就是阿妧,人也好,魂也好,世间再难寻出第二个,自己怎么会错认!
“你是疯了么?!”苏回未料会有这变故,看着沈崇这般难得维持不住面上平静,几次挣扎,反而被他那手劲压制,陷入困局。“你给我松开。”
“阿妧,阿妧”
沈崇那一声叠一声,尾音发颤,刚恢复几许清明小心翼翼像对待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却因为苏回的挣动又频临溃散。他紧紧抓着她,愈是挣扎抓得愈紧,纠缠一起连身子都紧紧贴合在一起,碰到了一件不曾预料到的物件。
“”
“”
两人同时突兀停住了动作。
沈崇猛地退了一步远,那脸上的神情,别提有多震惊古怪。
而始作俑者苏回亦是满面绯红,连耳根子都蔓延开去,大半是恼的,“你疯够了没有,这下可认清了!”
“你、你怎么会”
苏回窘羞之下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什么会不会,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意外的!”她顿了顿,嘴角牵起讥讽笑意,“我倒漏了说,京城盛传你好男风,我原是不信的,今个倒是令我大开眼界,用这手段迫人就范?”
她忽而莞尔,这时挺直了背走向沈崇,笑问:“你装得这般深情,那位郡主知道么?”
沈崇猛地一颤,仿佛什么东西被从身体里抽掉,险些站不稳,一双浓如黑墨的眼眸定定看着,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那眼眸的伤痛一览无余。
苏回看了一眼,忽然就泄了劲,“来人,送客!”
就在仆从进门要将人请出去时,一直垂首神情不明的沈崇抬眸与她相对,哑着嗓子道,“你怎知我没努力过。”怪只怪当初他并没有那个能力能保她在京城周全,也料不及日后这发展
苏回被噎回,仆从顺着就把人请了出去,望着那道瘦削身影时间长了竟有稍许模糊。
待回过神,苏回怔怔坐回了黄花梨木的椅子上,却发现桌上少了东西。
“”
府门外,沈崇匆匆吩咐一句速回府就上了马车,他从袖中取出一份药贴,垂眸凝神细看,渐转深沉暗色
他的直觉未曾有出过错的时候,也最不缺耐心。
马车晃晃悠悠慢行,沈崇阖眸凝神,外头的嘈杂人声渐渐传入,汇聚成尖锐喊叫,“死、死人了!出人命了!!”
沈崇撩起帘子,一眼就看到茶楼外倒在血泊里的妇人一身命妇衣裳,眼大睁着,正好望着他的方向。
第59章
死的人是周国公夫人周夫人, 因在闹市影响颇大, 沈崇的马车被堵了一会儿道就看到大理寺的人赶来, 避让到了一旁。
“听那掌柜的说原先三楼那就该修补修补, 工匠都找好了,就这阵儿生意好缓了几日结果就出事了。”
“哎哟, 就这么砰一下吓也吓煞了, 作孽啊,难怪那小伙计吓得尿裤子了。”
“”
人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把事情说道完了, 而清和茶楼那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