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情绪, 苏回在踏入的一刹, 只觉得过往回忆扑面而来怔在了门口处。那时年少气盛, 是何等的肆意张狂,也愈发衬得眼下如何物是人非的凄凉。
然苏回只是微微愣了下, 就走了进去, 在沈崇又去拿酒之际掠了手中,手里略轻的手感使得她晃了晃酒壶, 显然也没剩了多少,连着地上倒着的, 这人还真是
“一面求着我治病,一面又这般作践, 沈大人到底是何意可否同在下说个明白,也免得我白费功夫!”苏回说这话的时候难得夹了一丝恼意,月辉隐去, 并不能看清楚那人的神情, 只觉得仿佛被一双幽深眸子盯住,她竟生出一丝荒谬念头, 那目光就好像等到猎物落网的猎人,“”
沈崇晃晃悠悠站了起来,这一起,明显高出她一个头, 仿佛罩下一片阴翳。“苏兄?”
那酒意几乎是扑鼻而来, 携着幽幽的冷梅香令她一下就回想起了几年前那夜苏回下意识退了一步, 这样的沈崇无疑是陌生的,陌生到令人心悸,她有些紧张,可偏那人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苏兄从南召来,应当听过玉面阎罗的”
苏回对上他的目光,那深邃里带着幽光莫名让人头皮发麻,“听、听过,又如何?”
沈崇睨着她,看着她紧张之下下意识的小动作眸色愈发深沉,须臾方暗哑着嗓子道,“那人是个锦衣玉食的,何曾受过那种苦。”他说话时眼睛未离,仿佛要将人从这副皮囊下看透一般,可苏回没动,甚至一双盈透目光仍然直直注视,不曾有何变化。
“那兴许是你不了解。”苏回的声音有些冷,就连最初的悸动也消磨光,一双眼清清冷冷携了一丝压抑怒意,“你没见过大梁边境有多少无辜妇孺孩子受战火牵连流离失所,你更没见过那些南蛮子为了侵入有多不择手段,你们高高在上,远在朝堂,可看到他们在苦苦挣扎?”
“所以哪怕违抗圣令,哪怕豁出性命也要那么做?为何一意孤行而不”
“不什么?”苏回像是夺回了主动权,挺直了身子,分隔开的身子如同对峙,周身气势并不输,“沈大人似乎是觉得事情还能有转机?还是说朝廷会派援兵到,这一意孤行反而是她自个害的?”
那微微牵起的嘴角,像是笑着质问,可笑意全然不达眼底,甚是嘲讽。
苏回掩眸弯了弯嘴角,“这件事,沈大人不是最清楚么?”
沈崇几乎想伸手去抹去她这一抹笑,心如同被钝刀一下一下剐磨着,阵阵苦楚从胸口弥漫而出,压得他几乎难以呼吸,张了张口倏尔沉默,狭长眸子瞬时黯淡无光。
“你当她就没有想过法子么?”苏回凝着他一字一句,也不顾这话到底会透露多少,概因他先前的话,和现下的反应,竟能让她感到一丝痛快之意。
“沈大人莫忘了,这世间难有两全之事,以及过去的事不可追。”苏回声音淡淡,却叫沈崇忽然变幻了眸光。
苏回言尽,心中乏累,正要抽离开身子,却兀的被一股力道牢牢禁锢住。“你放——唔!”
那一吻着实猝不及防,封住了苏回未出口的话,两片凉薄沾上霎时化作炙热,带着汹涌的掠夺入侵,唇舌扫过,又不满足于此,那一贯清冷的眼眸染上炙热,眼底渴求更多。
苏回有意识的时候伸手去推,可她有多大力气,他就用了数倍的力气来拥紧她和吻她,唇舌一寸一寸的深入,属于他的气息一路攻城略地,她生涩而笨拙的躲避着他舌尖的缠绕,然两手禁锢,身体相抵,几乎是不容她抵抗与逃避的悍然力量。
“混账,登、登徒子!”苏回憋了许久,也只憋出这么句。
可那双细致杏眸含了水汽,并无多少力道,反而眼角发红的,犹如被惹怒的小猫飞起爪子挠了心上,酥酥麻麻得很。而下一刻,唇角一痛,溢出的铁锈味弥漫在口中,始作俑者退开了些,一脸警惕模样,眼中尚有羞怯未退。
两人的呼吸交错着吹拂在对方脸上,吹起暧昧麻痒的热潮。
沈崇凝着,眼眸愈暗,舔了舔嘴角,那露了的一点星明之光下邪肆异常,莫名叫苏回有些腿脚发软。
“阿妧,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沈崇径直问,他对什么事都极有耐心,就连复仇也可以一忍十几年,独独在这事上半刻都忍不了,无法忍受这人要逃开自己身边。
苏回定定看着他,却望进一片清明中,没有半分醉意。
半晌问:“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回来未久。”沈崇答,那目光深情不惑。
苏回回想着仅有的几次照面,几乎要怀疑自己错漏过什么,以至于根本不懂沈崇的深情从何而起,质问又从何而来。
“我瞒与不瞒和沈大人又有什么干系?”苏回轻飘飘的一句质问,顿了一顿,“沈大人应当记得,当日在南召,我让人传话,从今往后再不相见才好?”
沈崇嘴角方是流露的一点笑意消失殆尽,幽深莫测地凝着她,忽而咧了嘴角,将人紧紧禁锢身下,“你、休、想。”
四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