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到外边仰首呼吸一瞬,堵心的郁闷终于消散了点点。
这处地界,多是私家车,连个的士都不见,看来得往前走一段了……
……疼,忽然有股尖锐的疼从脖颈刺入,有人锁住的我的身体捂住了我的嘴。
借着扎在我脖子里的那道尖锐,将某种冰凉液体,推入我体内。
“唔唔唔……”恐慌了所有的想要拼命挣扎,却发现已软了身体。
男人的动作很训练有素的快捷,一边的车里有人更迅速的替他拉开了车门。他捂住我嘴巴揽住我身体的,矮身钻入了进去,而车也在下一秒很好的混入了夜色的庞大车流中。
他们合作流畅,前后不过十来秒的时间。他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我,要将我带向哪里去?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都有无声无息死掉,却连个尸体都找不到的人吧,就如我的亲爹亲妈那样!
如果这将是我生命里的最后一刻,我该对这世界留些什么话?
我不想像我的父母那样,没能留下任何。
叶家……叶家……我有太多的话想要对叶家的人说……
“………”可纵使我挣扎得满面涌泪不绝,也动不了身体的,发不出半个字来。
黑暗很快袭来,我已投降入了绝望。一转眼就被叶钦说中了,我要被这世界无声息的吞没了……
可当能再次睁开双眼,视线清明的看见东西时,我都有点不可思议的怔住了……
屋子,一间装潢得古香古色,非常有格调的屋子。是别墅或是私宅,不在闹市。
因为耳朵与鼻子都闻不到闹市的味道,反之听到了窗外,有虫鸟的叽喳鸣叫。
我坐在大厅内,一个略高大的茶几前的,连体根雕座椅里。这么大的,全都是整颗根雕的茶桌与椅子。不用想也知道,价格绝对非比寻常。而那茶桌的面上,正有一双老手,在不急不缓的煮着茶。
“醒了吗,先喝一杯茶吧。”这道声,已被生活锤炼得,即是着一身素寡也毫不降气场。
看了看左右的两个男人,又看了看对面的老者,我绷紧了身体的每一根弦。因为完全不认识这人,而对方的眼神却似乎熟知着我。……但,既然还能醒过来,就表示着一定时间内的性命无忧吧?
平凡如我,能招来这么大的祸患,难道会是因我的父母?
但如果真是因为我的亲爹亲妈,独居的几年里,我一早就会化为灰烬了。
既然不是因为他们,也就只有一个可以怀疑的方向了。
想到这儿,我咬紧牙关,压下心底的恐惧与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将自己尽最大力的稳定下来。
然后停直了腰杆与背脊,微微抬首缓慢适度的伸出一只手去,端起了桌面的一杯茶递来唇边。
只有我自己知道,双手根本压不住的还在轻轻打着颤抖。可是,不能,绝不能向这个人泄露出一滴恐惧的泪,泄露一丝害怕的怯意。因为有可能我所有的不堪与狼狈,都会添作了他嘴角的笑料。
“您是我爸爸的朋友,我该喊您一声叔叔的,不知道您姓什么?”我轻轻笑着望他,微微翘起尾指将手中茶杯悄无声息的放了回去,并顺势将肺腑里一口惊惧的闷气,给重重的呼了出来。
“不瞒您,我现在害怕得要死,想大哭大喊,甚至向您求饶。但我不会这么做,我也不怕我的害怕被您看到,这样直说出来反到还没那么害怕了。在您面前,再怎么端着应该都是一种勉强。”
“呵呵……”老者发出了听似谦善的笑,“到是个实诚的,你可以喊我蕲叔叔。”
“既然您能让我喊一声蕲叔叔,我也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如果您跟我爸爸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大可约出来喝个茶的,公对公私对私的说清楚。实在没必要用上这样的方式,您认为呢?”
对面老者也端起一杯茶的喝了下去,然后又笑望过来,“我跟你爸爸啊,可是喝了近乎半辈子的茶了,能品出的也全是他的不近人情与高高在上的狠毒。现在啊,可是再也不想找他喝半滴茶水了。”
我又上扬了嘴角弧度,“那您的算盘可是打得太错了,我爸爸这人从不屈从与胁迫,另可毁掉也不会让人夺占走自己的东西。而且,你们果然不了解我爸爸。他最常说自己,不过是一只赌命的野兽而已,可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人类。”
“呵,到是有趣的自喻呢,赌命的野兽吗……”老者没将话说完,又埋首喝茶。
“嗯,赌命的野兽。我爸爸说这世界不过是一片无情的丛林,撕咬争夺各凭本事。若不敌的丢了性命与一家妻儿老小,也绝不会去怪谁。说这不过是自然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法则罢了。”
是了,叶家男佛,就是这么一个嗜血喜战的野兽。
他非常乐意看到撕咬的盛会,说什么人如果堕于了安稳。
没有了磨练爪子的机会,只会让自己很快就被吞噬。
“嗯,像是你爸爸会说出来的话。不过这次,可不是我一个人想要撕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