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观战,她看见上战场上一片混乱,南宋和大夏的将士厮杀不断。士兵们杀红了眼,马蹄阵阵,战场鲜血漫天。
慕容炎和段玄棠都是惊天动地的旷世之才。但慕容炎从小在军营里长大,擅长兵法。而段玄棠第一相国,读的是圣贤书,擅长攻心!
第一轮战场,段玄棠和慕容炎打成了平手。而后各自鸣金收兵。
孟知君忽然意识到这样行不通……她要亲手杀掉慕容炎,她不能借段玄棠的兵力,慕容炎要死……凭什么要这么多人给他陪葬呢?
只要慕容炎一死,大夏再无可战之人,那么段玄棠的兵力终究是会保住。
渐渐地,她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孟知君给段玄棠留书一封,趁着战士们清理战场的时候,混进了大夏的军营,战场上哀鸿遍野,断臂残骸到处都是,鲜血染红了这黄沙,她竟不知不觉间几欲落泪。
这些战士们,都有自己的家人,爱人,友人,如今却要孤零零的死在战场之上。
晚上的宴会上,孟知君和士兵们围席而坐,没一会儿一个领头的军官带来了十几名花楼女子,“去,陪陪将军。”
孟知君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减弱,慕容炎这会还没来,她可不想就这么暴露。
可她越是这样想,老天爷却并不让她如愿,坐在上方的军官抬手朝她指来,“按照惯例,来个人舞剑吧。”
孟知君心头突突一跳。
舞剑?
她这副残破的身躯站久了都会其痛无比,这军官竟然让她舞剑?
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所以那人故意刁难她,但她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军官已经喝醉了,怀中搂着娇柔的美人,时不时的亲上一口。
“鬼面快去啊,快去。”
身边有人在推她。
孟知君咬着牙,踱步走到庭中央,这短短的距离让她走过来已经被吓出了一头的冷汗,她在*曾以琴技和舞技而闻名天下,这是难不倒她的,但是舞剑……
她似乎想到了遥远的记忆,那对美若清泓的眸子慢慢地暗了下去。
有士兵将随身携带的长剑递给她,孟知君接过这陌生的兵器,站在这被众人瞩目的地方,后背不由得生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纤长的指节握住剑柄,孟知君心一悬,脚往前一迈,她当真对月舞剑而起,银白的剑刃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几道利落的白光,割破这寥寥的夜色。
第二十九章:他负了她
她的身姿纤弱,但是胜在精巧灵动,犹如展翅高飞的蝶。月色和火光将她笼罩,她的步伐越发的急促。手中的长剑也翻转得更为迅速。
可有些什么东西,似乎也在脑海里崩裂。
记忆一波一波的涌来,她手下的长剑犹如蛟龙。在夜色下翻动。
漆黑的天幕,明灭的火光,长剑凛冽的光霜。
但这。都是她一人的陪衬。
原本吵闹的宴会顿时间安静下来。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凝神屏气看着舞剑的孟知君。
她的剑法虽然不带丝毫杀气,但却飘逸异常。
落寞的月芒辗转洒落在她舞动的青霜上。冰凉的银光在刹那间照亮了孟知君面具下的双眸,更显得凄凉。
被阴影覆盖的角落里,男人身躯站得笔直。他的目光紧锁在人群里舞剑的人身上,犹如被黏贴一般,怎么也抹不掉。
为什么……
这身影。像极了她?
她的一招一式,都是由他当初所教授。是以,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更比他们震惊。
那颗坚硬冰冷的心脏似乎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敲碎,他犹如入定的老僧般。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的身影,胸腔里仿若巨浪在翻滚,他的双肩忍不住颤抖,脚下宛若生根般固定,他看着那抹身影,所有的情绪都被巨大的震惊和喜悦所覆没。
时光像是故意慢下来了一样,眼前她舞剑的身影越来越慢,每一帧都像是刻意截下的画面,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脑海里。
是她吗?
这一刻,他心里生出极为复杂的两种情绪,如果真的是她……她还活着,那么,他又能以什么资格去见他呢?
他将她负得这样惨,亲手挖出她的骨……竟然,还不相信她,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
这一桩一桩的血淋淋的回忆,犹如冰冷锋利的刀,将他的神志切碎。
他负了她啊!
一舞终。
醉酒的军官忽然站起来,指着孟知君就是一顿大吼,“你这舞的什么玩意?丢人现眼。”
士兵舞剑要求气势恢宏,而并非这样软弱精美的剑法,军官吼完,拔出剑就朝中央的孟知君掷了过去!
剑光凌厉,划破沉闷的空气,银白光斑映入孟知君眼里。
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她根本不会武功,此刻四肢像是失去了控制了一样,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朝她刺过来!
空气凝固。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