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身边还有其他人,虽然环境恶劣,但是我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在一个大帐里,蒙眼睛的步已经被取走了,外面不时有整齐的脚步声走过,这里大约就是燕国大帐了。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被关押了不少人,形形色色各式各样,有的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有的面色冷峻视死如归。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在地上滚了一个圈,脸上沾满了泥灰瞬间又多了一份安全感。
一个士兵模样的人闯进来,随手在地上一指,“他,还有他,带走。”
被指到的两人一个瞬间面如土色,哭着求饶,“官爷我是个普通百姓啊,官爷放过我吧...”
另一个抿着嘴不作反抗,轻蔑地看了一眼那个打滚求饶的人。
大帐里突然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我用余光看着那个被吓得失禁的人,等待他们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等待我的,又是什么。
☆、燕皇
惨叫声时远时近,我已经近乎麻木地在这个角落里坐了一天,时不时会有人被带出去,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搜罗到这些人的,只希望这场战事快点结束。
如果没有料错的话,这里是燕国的主阵地,而燕国的一批军队早就已经在前往方山的路上了,天又黑了,穆如林应该快赶到了吧。
终于有人把我带走了,我平静地起身,其实心里怕的要死,我想起了圆儿,想起了宋祁,我知道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幸运,很多你以为绝对不会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恰恰就会发生,比如死亡。
毕竟每一个英年早逝的人都曾觉得自己会长命百岁。
那一个帐篷里挂满了刑具,一个年轻的将军模样的人坐在案几前,手里拿着一个酒壶,仰头倒酒这种粗犷的动作他也做的优雅,不似燕人野蛮。
他很有礼貌地请我坐下,一口楚国话很流利,“公子出现在边境,深夜赶路,所为何事。”
“所谓乱世出英雄,在下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谋士,想借着这场战事,谋一个前程。”
他终于正眼看我了,“前程?这么说你是去寻那楚皇的?”
“正是。”
“呵!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我拿起桌上的另一个酒壶摇了摇,“方山。出不去也进不得。”
他用下巴指了指我手里的酒壶,“敢喝么?”
我笑笑仰头喝了一口,他道,“不怕里面有毒么?”
“若真是有毒,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饶有深意地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比起这些东西,□□,应该是天堂吧。”
他语调上扬,“你怕?”
“在下不过是文弱书生,半点武功都没有,平生最怕的就是疼,这些,自然是怕的。”
他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酒,缓缓道,“我倒觉得,你未必会怕。”
这燕国大帐哪有什么君子,先礼后兵而已,我苦笑,“将军缘何不信我。”
当真要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我们反而不会那么怕,更多时候,我们怕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那种即将到来而又无处躲避的恐惧。
悬挂的绳子勒得手臂生疼,我垂着眼看着下方的地。
他围着我转了两圈,扬了扬手,“来两桶水,给她清醒清醒。”
冰冷的水顺着发丝往下滴,我脸上的泥也被洗净了,果然他伸手抬起我的下颚,“姑娘要去方山做谋士?”
我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将军好眼力。”
他又笑了一会儿,歪头道,“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说罢伸手探向我的手腕,“脉象虚浮,的确没什么武功,楚皇竟这么不堪么,需要一个弱女子的帮助?”
我实在是没有了周旋的力气,索性破罐子破摔,冷笑道,“弱女子?那你燕国欺负一个弱女子,又算哪门子小人。”
他也不恼,点头道,“说得好,的确比那些一进来就吓尿的孬种强多了。”然后转头指着一众刑具,无辜道,“你喜欢哪个?咱们先试试?”
我偏过头瞥见那些血迹斑斑的刑具心里直犯怵,“我说过我怕疼,哪个都不喜欢。”
“呵呵,根据我的经验,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的。”
口是心非你妹!
“没有人教过你,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你的身体么?”他靠近我,带着一点诱惑问道,“怕么?做我的女人,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我还未及说话就有一个声音自帐外传来,“爷还真是有兴致啊。”
我心下一动,曼娘,虽然看似没大没小的话却又十足的尊敬,不敢逾矩半分,那么那眼前这位,就是燕国的皇帝?
听见这话他沉下脸,明显有些不高兴,对着已经走进来的曼娘道,“你来做什么?”
曼娘也不怕,笑着道,“来见见故人。”
燕皇有些惊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哦?故人?”
“报!”
账外士兵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