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一句话,江海不时看她,可是皱着眉说不出一句话,他爱上了这个女人,所有的杀伐决断运筹帷幄通通变成了诚惶诚恐甚至不知所措,卓卓一直扭脸看着窗外,江海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23
没想到他居然把车开回了她的公寓,她说“我不回来,你开来这里干嘛”
“我知道,我们上去说说话,在家不方便”
“你还有觉得不方便的时候吗?”
“万万,你先别生气,我们上去再说”
“江海,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什么可说的了,池方南的事我对他不住我承认,我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可是我得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能就这么一把把我否定了,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就这么微不足道?”
一句话说的卓卓湿了眼,太多往事,美好的,开心的不开心的汹涌而至,她努力咽下鼻腔里的酸楚“江海,你那年走了就走了,已经好几年了,回来又何必来找我呢,你我早就不是当年了,我们早就不在原地了”
江海心里凉了半截“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可是万万,你是我心里的北极星”他用手使劲拍着胸口“你说你还是不是当年,你说你还在不在原地,啊?”
“可是江海,你已经不在了”她心里很难过“你不一样了,那年在山顶给我放烟花的你已经回不来了,我有时候在想,到底是我那时候看不清你还是现在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他感觉前所未有的颓败“对不起,万万,有些事我身不由己”
“可我的世界没那么复杂,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你,或许我们没你想象的那么合适,江海我是爱你的,可是现在我一想起你就满心的都是难过,爱情不能解决一切,可爱情也不该是这样的”
他心里刀子割一样“你喜欢他吗?”
“谁?”
“池喣”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喜欢你”
“所以呢?你觉得他不能喜欢我,所以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池方南,挤垮池家,逼他跳楼?”
他面无表情“你说我算计池方南我承认,可这是商场,商场如战场啊,景远三两句就把他探了个水深水浅,拍卖会上,但凡有点脑子的人,谁也不会上那个当,你要说他池方南能在这个风云诡谲的商场混下去那真是活见鬼了,再说26号地,你爸爸大概不会跟你说,他池方南要不是弄到了我跟你爸爸的标底能那么容易拍下那块地?你说我要是不收拾他我的脸还要不要了?那块地我不叫他吐出来我我郝字儿倒着写”
“嗯,他早晚混不下去,所以你就早一点送他上路,他还应该谢谢你”
他眼里最后一丝温热也散尽了“嗯,你说的对,我郝江海就是满手鲜血的刽子手,不知道有多少人咬牙切齿的恨着我,想让我死”
卓卓觉得心酸,眼泪湿湿凉凉的,一擦,满手都是。
“可我从来都不觉得那些人里有你,我从前觉得,即便你不爱我,但至少不会恨我,可是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光说话就能让人遍体鳞伤,我对着你满腔的热血,你一句一刀一句一刀三两句就把我砍得七零八落”
她从喉头到鼻腔一阵一阵发酸“你别说了江海,别说了”
“我逼死了池方南,身上这么大的一块污点怕是这辈子都洗不清了,我还做过很多上不了台面不光彩的事,活该你瞧不上我,我活该你一刀一刀的往我心里捅刀子,我竟然是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江海你别这样”
“别哪样,我哪样了?对不起我得走了,我心里慌得厉害,对不起我先走了,对不起”他失魂落魄,落荒而逃,卓卓觉得害怕“江海你怎么了?江海?”
他像是没听见,车子冲进车道,瞬时滑出老远。
她朝着渐行渐远的车尾灯又叫一声“江海~~”可是他已经走太远了,听不见了,再也不会给她回应了,这时候她忽然意识到,他这次大概不会回来了,她真的失去他了,他再也不会时不时的冒出来,高高兴兴叫她一句“万万,你怎么在这儿呢?”他老是叫她万万,说了多少次都改不了,她蹲在旁边的花坛上,失声痛哭。
回到家的时候尚熠还没睡,看着她的眼睛里神色复杂“今天是小年夜,我在等你吃年夜饭”
她吃不下,吃着吃着眼泪就滴滴答答往下掉,尚熠看不下去,唉声叹气上了楼,她一个人呆呆坐着,又是那种熟悉的孤独感,越来越浓烈,压得她喘不过气。
第二天醒来,她好像又生病了,头昏昏沉沉,嗓子又干又痛,昏昏沉沉睡了一天。
池喣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池方南入殓那天,她一个人跑到墓地去,远远看见池喣站在人群后边,还是安安静静的,大概到了最后,也只看见他抹了一把脸。
他走出人群,慢慢走到她身边“你来了”
“你怎么样?以后怎么打算?”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脸色更加憔悴“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