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嘟囔:“走的时候找奴婢,回来自己也不拾掇,堆在房里也不嫌乱。”
苏二无赖的趴在案上,笑道:“我可没使唤你,是你自己看不过去的。”
声音虽不大,但还是一字不落的飘进了荞荞耳朵里,小丫头登时眉毛一挑:“嘿,还不乐意了,好好,我不管公子的闲事,你就让它们臭着吧。”说完放下手中活计,作势抬脚便往门外走,苏城忙爬起来,追上去扯住了她的袖角:“你哪知耳朵听见我不乐意了,回来回来,咱们一起收拾还不行。”
荞荞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鼻,被他强硬的推了回去。
苏城嘿然一笑,去拉压在箱奁里的毯子,荞荞忙活着,突然想起一事:“对了,公子不是有话要对奴婢说么?什么话?”
苏城拍打毡毯的手停了,片刻笑道:“就是…别总在阿棠院里憋着了,到我这里来吧。”
他语音放的很轻,荞荞刚好拿起他的战甲,上头的护心镜有些松了,才提溜起来,便和周边盔甲撞的叮铃一声响,荞荞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话音落下,又重新想了一遍苏二的话,听清了。
她想也没想就道:“不要,奴婢是小姐的,公子有阿雨伺候。”
理着战甲的手突然被横空伸来的另一只扣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荞荞惑然抬起头。
苏二平日里没正经过几回的眼睛突然就郑重了:“我不是让过来当侍女,我想娶你。”
荞荞眼睛缓缓睁大了,动作却非常快,指尖一下从苏城掌心里抽离:“啥?”
房中突然寂静下来,两人都跪坐在地上,中间隔着一个凌乱的箱子堪堪相望,半晌,苏城伸手握住了她的肩:“我想让你过来做我的人,不是丫鬟,荞荞,做我的妻。”
对面的人傻愣愣的,好像被定住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苏城见她好像一只深夜里突然被明灯照住了的傻蛙,没忍住就笑了,见她睫毛一眨,慌忙又敛了笑意:“我认真的。”
荞荞咕咚咽了口口水,眼睛微微一闪,往上扯了扯唇角:“公子睡迷糊了,这会子说胡话呢。”
她说着就要站起身,却被苏城一把按住:“我清醒的很,说的都是真的。”
荞荞身子僵住,苏城一把将隔在两人中间的箱奁推开,倾身至她近前:“这么多年,你别说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心思。”
“阿棠都要嫁人了,咱们两个的事,是不是也该提一提?”
荞荞一直低垂着眼睛,不去看他,苏城等不到回应,开始有些焦灼起来:“还是说,你对我无意,不喜欢我?”
荞荞猛地抬起眼:“不是…”
苏城恍然松了口气,朗然一笑,拉起她便往外走:“那你扭捏的什么,我现在便去和父亲说。”
荞荞却使劲拽住了他:“公子,等等…”她哪里有苏城的力气大,生生被他拖着走了好几步,眉心一锁,使劲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脱了出来,“你听我说!”
苏城只觉手中一空,停了下来,转身去瞧她。
荞荞脸涨的通红,往后退了几步,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儿:“我,我喜欢公子,只是…”她脑袋垂的更低了,“奴婢不过是一个丫鬟,不敢奢求做公子的妻,况且…奴婢有自知之明,没能力担起少夫人这个位子。”
苏嵃也不会答应的。
先前苏城拉着她回老家,让贴身小厮阿雨给瞒着,苏阆被苏嵃叫去书房时,那小子放心不下,便偷偷趴在窗户上听了一阵,正好把开头那几句听了进去,回来便把苏嵃的话告诉了她。
苏嵃的顾虑没有错,自己除了没事做做糯米糕翻翻话本子,什么也不会,苏城将来要继承将军府的家业,她这样不知事的人当了主母,对他来说只会是个拖累,况且将军府的人对自己这样好,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苏城身形顿住,荞荞闭眼,横心又道:“奴婢愿意跟着公子,只要公子心里有我,是不是妻都没关系,哪怕是侍妾通房都可…”话未说完,身子突然被人往前一带,便跌进了苏城怀里:“你这样看轻自己,是在怀疑我的眼光?”
荞荞不说话了。
“听着,我不会再有其他人,所以苏城的妻,只能是你,”他将她放开,对上她的眼,“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不会的可以慢慢学,这次张承允的事,你就处理的很好,至于父亲那里,我去说。”
他顿了顿,又道:“去年开春回来,皇上原本要依功给我个军职,我找了个由头推了,今年我去谋一个,你就在府中跟着教习嬷嬷学些东西,可好?”
他的语调柔和而郑重,说的荞荞几欲落下泪来,红着眼圈使劲点头。
苏城悬着的心在看见她点头的那一刻,完全落了下去,笑着搂住了她:“父亲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们让他满意了,他肯定会答应的,别担心。”
荞荞话里带了点些微的鼻音:“我都听你的…只是,可不可以不要先跟老爷说?我还没准备好,”她怂怂地低下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