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干净也不是我的。”
“我的刚脱下来,有热乎气儿。”
“我要我的。”被那讨好一样的笑弄得更加恼怒,李家桥几乎一字一顿的说着自己的诉求。但仍旧没有得到回应。狄圣龙又试探一样的往前挤了挤,感觉自己似乎不至于挨揍,就厚着脸皮伸了手,搂住了对方的肩头。
“哥……”他嗅着李家桥的味道,在低头看到肩窝自己留下的吻痕时偷偷挑起嘴角,“哥,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来着,真的,然后你对我又好,我长这么大,有拍我马屁的求我办事儿的,可还没有真对我好的呢。再说了……你长得又帅,身材又棒,你想想,我能不发情嘛……”
边说,边有一只手,就那么滑溜溜的,摸上了李家桥的胸口。
浑身一颤,被碰触的男人听着耳根的言语,咬紧了牙关。他在忍,他在等,他在那只手得寸进尺滑到他小腹的时候,迅雷不及掩耳,猛然间抬起能活动的左臂,在对方来得及反应之前,就以足够重的力道,正撞在狄圣龙的右侧眉骨上。
那是可以把人打蒙的地方。
看过拳击比赛的人,都见过眉骨破裂血流满面的场景,李家桥多少收了些力气,没让对方血流满面,但坚硬且痛感弱的手肘,和脆弱又怕疼的眉骨相撞,眉骨还是输了。
挨打的家伙绝对没想到这份儿打来得这么突然,他还以为经过那一顿折腾,床上这个男人应该是连站都站不稳了才对。
但是,很明显,没有。
更精彩的在后头。
酒也醒了,身体也多少恢复了些的李家桥,凭借着被愤怒点燃的肾上腺素,用了蛮力。
只用一只手,他硬是扯着对方,将之掀翻在床上,随后,他反客为主,一手牢牢卡住那家伙的喉咙的同时,把膝盖压在了对方的大腿内侧。
痛苦的哀鸣就声声入耳了。
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被恶意挤压时爆出极大的痛苦,而且是毫无思想准备的痛苦。这让狄圣龙差点儿背过气去,他甚至无法反抗,就只能两手尽力推阻着卡住他脖子的那只手,急着发出不得不示弱的哀求。
“哥!哥……疼……!哥你饶了我吧!哥!我不敢了!呃啊……疼!真的疼!疼死了哥!!……”
哀求因为被卡住的喉咙受阻,磕磕绊绊透着沙哑,显得更加惨痛,李家桥自上而下看着他,额角暴起青筋。他是真想干脆掐死这个男人的,就当是为民除害为己雪耻了,但,想也知道,他最终没有。
他下不去手。
他不想承认除了自己的法律意识和职业要求之外所有的理由,但他清楚,愤怒和耻辱能够让人疯狂之中完全忘掉法律与职业,但其它的理由,才是他即便深陷愤怒与耻辱之中,都没办法真的下毒手的根源。
最终,他松了手。
他看着狄圣龙喘着粗气,咳嗽着,低声呻吟着滚到一边去,他不许自己后悔或者心软,再次勒令对方给自己松开手铐,他等着,直到那男人痛苦的翻身爬起来,吸了吸鼻子,挪到桌边,从下面的抽屉柜里拿出他的手包,不甘心的甩手扔到床上。
抓过手包,从侧面的小兜里翻出钥匙,李家桥打开手铐。
他一语不发,对方也一语不发,就是在这样的沉默里,他穿好了衣服,收好了铐子,蹬上鞋,准备离开。
“……等会儿!”缺乏耐性的人从背后叫他。
“还要干嘛?”
“你……你就不能跟我好,是吧?”
李家桥回过头,看着靠在桌边的家伙。
“是。”
“那你到底是不是喜欢男的啊!”被简单的回答弄得暴躁起来的狄圣龙喊了一嗓子。
“是。”
“那有什么不能跟我好的啊!”更加暴躁起来,那男人竟然话语里带了一丝颤音。
“我接受我自己的取向。”李家桥简单直白承认着,而后严肃而平静的告诉他,“但不接受你的所作所为。”
说完这句话,他走向门口,他听见身后有试图追上来的脚步声,回头格外严厉的吼了一句“站住!!!”,他在眼看着对方抖了一下,就真的皱着眉瞪着他,带着弃犬一般的眼神站在了原地时,重新转身迈开疲惫乏力的步子,忍着身体的不适,决然走出了那阴暗狭窄的地下室。
从那件事发生,到之后的一个星期,两个人都没有再联络。
李家桥肯定是不会主动联络他的,狄圣龙清楚,而主动联系李家桥?他又不敢。
那男人是真的动怒了。
他是混蛋,可他不傻,他是大胆,可他不想招惹用全部力量在愤怒的人。
于是,那一个礼拜,他老老实实没有去骚扰李家桥。
其实他也想过,这事儿要发生在别人身上,顶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逃走,一种是留下。而不管逃走的还是留下的,都会对发生过的事念念不忘。他对自己的技术有自信,这么些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了。活了三十岁,已经有了一半的岁月是有性`经验的,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