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盆里,他问候在一边的连山:“她去哪里了?”
“现在在院子外面,回过之前的那间院子,就在他们走了之后。”
看来不只是那个人没有死心,就连她也是,楼白倾走到窗户外面,看见外面天空飘着阴云,将太阳遮的严严实实,院子里一方小池旁光溜溜的柳枝条随着风肆意摆荡,原来已经起风了。
楼白倾吩咐连山将披风拿过来,然后到院子外面去寻找素和。
院子是楼白倾很小的时候外公就给他备下的,说大不大,但是说小绝对不小,楼白倾在院子外面绕了一圈,才在一间紧挨着府邸围墙种满了梅花的角落找到了她。
素和早已经听见他的脚步声,只是没有回头,说:“要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梅花应该会开了吧。”
“嗯,永州那边有很大的专门供游人赏梅的园子,里面什么样的梅花都有,你想不想去看看?”
楼白倾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披风搭在她消瘦的肩膀上,然后将她引到升起火炉放下遮风围帘的亭子里。
素和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嘲讽地勾起唇角:“怎么忽然说起永州?你想让我跟着你离开安邑?”
“你难道不想?听说他母亲最近与蒋家来往密切,坊间都传,他们是要议亲了,你刚刚出去应该也听过了。”
素和搭在披风上的手微微一顿,脑海里响起了那些人说的话。
同进同出,言笑晏晏。
她以为他至少会为她难过一会儿呢,她以为他知道自己不见了至少会派人出来寻一寻她呢,一切也都是她以为罢了,他过得挺好的。
一旁的楼白倾将一杯热茶放到她手心,然后双手将她冰凉的手捧起来捂住,他语气淡淡地说:
“你太心软,学不会去恨别人,就只能自己难受。和我去永州吧,会让你好过一点。”
被捂住的手心暖和起来,素和垂首盯着碧绿的茶水,轻声说道:
“再等等。”
等什么她不知道,楼白倾也没有再问。
接下来的五日,素和常常带着楼上,临窗看着不远处那空荡荡的小院,说不清她是希望那个人会过来看看还是不希望看到他出现,总之那个人没有来过。一次也没有。
心死大概就是能吃能喝能睡,但是食之无味,醒来每每觉得怅然若失又说不清是为了什么。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就让素和觉得已经老了几十岁 ,待在这个有他的地方太累了,素和终于答应和楼白倾去永州。
“要去看看孩子吗?”
楼白倾问她。
素和和行尸走肉一般,眼神麻木地摇了摇头,去看了就会更加留恋这个地方,难道她以后为了孩子,要硬挤进别人中间,做一个不尴不尬的人吗,就当她死了吧。
永州是边境一座险要的关隘,古华夏国与临近的新月国通商来往往往必须经过这里,所以连带着也兴盛起来。
和安邑的小桥流水,轻歌燕舞不同,永州就像一个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汉子,粗狂又豪情,就连风斗比别处各位凛冽些。
粼粼的马蹄声在湿润的青石板上踢踢踏踏地响起,永安刚刚下过一场小雪,风吹过,不用多久又化成了水。
楼白倾见素和看书看得认真,收回打量外面的视线看着她的手指一个字一个字的划过书页,然后停顿在某一个字上。
他提醒她:“那个字与铅同音。”
素和恼他老是在一边提醒,将身子往一边挪了挪,不让他看:“你让我自己学,不然老学不会。”
楼白倾只好到一边抱起瑶琴,正准备弹奏就听她说:“永州到了吗?”
“嗯,到了,刚刚下过一场雪。”
素和放下手里的书,掀开帘子看了看,通往永州的关隘就在不远的地方,挑着担子或驾着马车的商人通通拿着通关文牒候在外面。
两天两夜的路程,离那个人真远,现在终于到了。
楼白倾拨了两下琴弦,觉得声音不够清亮于是又放下了,他一边调着弦一边和她说:
“要过关隘还有些时候,先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不用了,睡了那么久,我想好好看看。”
楼白倾也不再说话,安心调起了他的弦,素和回头见他一个人又在摆弄那把琴,漫不经心道:
“不合适就换一把,何必费那番功夫。”
“这是我喜欢的第一把瑶琴,也是最后一把。”
素和觉得他意有所指,反驳的话已到嘴边又想起他曾经发过的疯,遂又咽下。
算了,随他。
作者有话要说: 楼白倾:“糖葫芦甜吗?”
素和:“.....甜吧,你尝尝?”
楼白倾尝了尝。
素和:“喂喂喂!你这是大庭广众耍流氓吗?快放开我!”
楼白倾: “别动!你再动我就把你......”
“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