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白倾朝素和的方向侧了侧头,说:“她累。”
这话有些歧义,白际桓古怪地看了楼白倾一眼,心说这小子以前古板的很,没想到有了心仪女子竟然这么不自持了吗?
楼白倾看他一眼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也不去辩解。
白际桓于是将路上的一些风物介绍给他们看,没再提去四处逛逛的话。
素和本来被沿街贩卖的小玩意儿吸引了视线,后来发觉白际桓的亮嗓门儿只往人耳朵里钻,不听都不行,后来仔细一听,倒也有趣,于是一路上光听他说话了,一旁的楼白倾见她两眼亮晶晶的,不似以往那般死气沉沉,心这才放下了。
听白际桓所说,永州百里之外就是新月国,那地方盛产香甜的水果,在安邑卖的金贵的葡萄在新月随处可见。新月国的商人每到果子成熟的时候会一马车一马车的拉到永州来,不需要你多少钱就能尝尝鲜。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那样的景象大概是看不见了,不过再过三日就是永州的火把节,到时候周边的人都会过来看看热闹,晾成的葡萄干会被那些商人运过来卖,到时候可以尝尝。
素和听到达这一节,好奇地问他: “火把节是干什么的?”
这会儿她已经不那么怕他了。
没想到这可难住他了,白际桓想了想,最后一拍脑袋,说:“嗨,这大冬天的,人都缩在屋子里懒得动了,也就是随便折腾个名目,然后大家伙儿一块儿热闹热闹吧。”
“唱小曲儿拜社神吗?”
白际桓摆摆手,说: “那都是安邑那一套了,咱这里可不兴那些软调调,到时候你来看看,保管让你大开眼界!”
素和被她说的心痒,但是白际桓的府邸已经到了,也就不再问。
因为是晚上,所以素和跟着白际桓在府里七弯八拐地走,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只隐约觉得府里有股淡淡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晚上做梦都有那种香甜味道。
这边厢安顿好素和入睡,楼白倾披上袍子就着仆人领着他往书房去了,书房里亮着灯,他推开门,果然看见白际桓在等他。
白际桓见他进来也不起身,而是扬了扬已经烫好的酒,问他:
“我新得了些好酒,虽然不比烧刀子爽利,但是也还能入口,你要不要尝尝?”
楼白倾径直拿过尝了一口,叹道:“好酒!”
“呵呵,你小子!就知道你也好这一口!”
“我母亲交代你什么事情,你直说吧,要是劝我放弃她,我不会答应。”
白际桓点了点他,望着窗外的月亮怔怔道:“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哪会劝你,你母亲那么了解你,又怎么会说这些话。”
“那她......”
“这一次啊还真不是你母亲的主意,我啊,过段时间就要去前边儿了。”
“你的意思是”
“是啊,那边又开始闹腾起来了,我也要跟着去了。”
自古边境不安宁,如果摊上一个不怎么安分的邻居那更是不会消停。永州和新月接壤,新月这一任的王虽然是个安分的主,但是镇守一方的守将也即新月王的亲兄弟却总有开疆拓土的野心,常常过来骚扰边境。
永州安稳,是因为和新月有约在先,在离永州百里的地方不兴兵伐,让百姓休养生息,但是百里之外就是戈壁,那里人烟少,永州的军营就驻守在那里。
之前两边相安无事,除了百姓之间的摩擦其他都还好,但是最近不知怎么的,新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好啦,不说这些了,你打算怎么办?”
楼白倾知道他指的是他和素和,低头闷了一口酒,也不说话,样子看起来有些阴郁。
“看来你是真的上心了,不过看你母亲来信,那女子已有心上人,而且还有几个孩子,你真打算和她在一起?”
“嗯。”
“啧,你小子真是一根筋,天底下女子何其多,何必耗在一个人身上,没劲。”
“你不懂。”
“是啦,是啦,我个大老粗不懂,来来来,喝酒喝酒,这个我在行。”
白际桓的府邸坐落在闹市,一大清就能听见早叫卖的声音越过并不高的墙头直往人耳朵钻,素和到了新的地方,本来就睡不大好,这下子立刻就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天才刚刚麻麻亮,一颗星子还挂在天边,永州的天空似乎比安邑更接近天际,天上的一切仿佛出手可及。
素和有些动心,于是披上衣裳披散着头发出了房门。
昨晚白白际桓与楼白倾两个喝酒喝了大半夜,不到日上三竿不会醒过来,院子里的下人因此大多抹了把脸,懒散地说着闲话,一边做活。
一个小丫头见素和起来,赶紧给她呈上汤水供她洗漱,素和一边擦脸一边和那个叫蓝儿的机灵丫头说话:
“这地方早上可真热闹。”
“是呢,就在这前边儿不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