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穗琳是南方人,家境殷实。在国外读大学时学的金融,本来毕业后是要回家继承家业的,没想到和同学相恋后,一路修成正果,最后定居在华市。
这么多年了,她的口味也没怎么变。每到过年过节的,饭桌上的菜品总是南北混合。
来,尝尝。胡穗琳用公筷夹了一块糖醋鱼放到余惜然碗里,我的手艺。
余惜然抿抿唇,在胡穗琳期待的目光中尝了一口。
酸酸甜甜,炸得酥酥的。味道很不错。
谢谢谢谢您。
第一筷子就夹给了她,余惜然有些不好意思,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别客气。
胡穗琳也挺尴尬的。
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十年人生里一路顺风顺水,遇到最大的难题也不过是贺承煊的心脏病。
她从没和这样敏感的孩子相处过。
好了,贺承煊父亲说道,都开始吃吧,惜然也是,当成自己家一样。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什么年夜饭前的发言我年年都不说,但今天是很特别的日子,我简单的说一句。
他看着贺承煊说道:
这一年对你,对惜然,对我和你妈妈来说都是变化的一年。至少到现在,我都认为是好的变化。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愿望,只希望我们一家在未来的日子里都能平安,健康。
我们一家
余惜然猛的低头,眼睫轻颤,无法克制的眼泪垂直着掉下来。
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
她所接收到的亲密包容是有限的,得到的爱是炽热又短暂的,唯有来自自我的痛感与他人带来的嫌恶贯穿了她人生的每一秒。
华灯初上的夜晚,熙攘喧闹的人群,结伴而行的背影,甚至春风吹过身侧那一瞬的温和,都是属于别人的。
她什么都没有。
她在茫茫然的状态中等了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终于在这一天,得到一句简单的我们一家。
不管它是真是假,能维持多久,是否不知何时就会变卦。
她都信了。
起码在这一秒,她好像终于有了一个家。
完整的家。
年轻的女孩低着头,发丝垂落,挡住她半张脸。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病弱的小猫一样喘息着,难以克制的紧紧抓住红木椅的边缘。
贺承煊轻轻拉开她的手,温暖干燥的掌心包裹着她。
一时之间,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宁静。
胡穗琳瞪了丈夫一眼。
咳,他硬生生地转移话题:吃吧,为了这一顿,我今天都没有去晨跑。
他率先夹起一个饺子,蘸了蘸调料,要我说,就该尝尝我包的饺子。今天是韭菜香菇鸡蛋馅的,一绝。
余惜然揉揉眼,长长的睫毛上湿漉漉的,她知道这种好日子不应该哭,更不该煞风景。
她眼眶红红的,故作好奇:这么冷了,您还坚持晨跑吗?
可是麦穗的微博说你睡到九点哎。
她心里想。
他跑个锤子。
胡穗琳微笑着,忍了又忍,才把话咽回去。
啊,对。你叔叔他确实喜欢晨跑。不下暴雨的情况下,他六点起床出门跑步,每天跑一小时。
余惜然附和道:啊,那真是太有毅力了。
她眨眨眼,嘴角抿出一个笑来。
她逐渐从他们的相处中学会,原来有时候话不用管是真是假,能达到家庭和谐的目的就可以了。
一顿饭吃得很愉快,饭后,一家之主承担起洗碗的重任。
贺承煊带着被暖气熏得脸蛋红红的余惜然到阳台透透气。
刚进门时余惜然就发现了,贺家的花园非常漂亮,种了一大片的花,但她不怎么认识。
阳台上有一个鸟笼式的躺椅,里面铺着厚厚的绒,看上去很暖。
可以坐吗?
余惜然问。
贺承煊没有回答,而是牵着手带她坐进去。
躺椅仿佛是定制的,空间很大,两个成年人坐进来完全不拥挤。余惜然反手搂住贺承煊的脖子,一转身坐上他的膝盖。
温热的吻就像靠垫的绒毛一样,轻飘飘地落在贺承煊脸上。
贺承煊,贺承煊。
她紧紧地抱住他,语句含糊。
我太喜欢你啦,贺承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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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发烧了,非常时期不得不去住了两天院排除嫌疑=^=
我有一直用手机码字~一会还有一更~~
ps我请假再也不定时了,每次都是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