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郎骑竹马来</h1>
一些关于他的回忆
谢知非一整天都没有跟谢图南说话,连在书塾里也认真地听课,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令林小荷和一众小姐妹们都感到非常讶异。
“谢知非啊,你跟图南表哥怎么了,往常下了课都要粘在一起的,吵架了?”林小荷八卦地凑上前去询问,却被谢知非瞪了回来。“哎,就问问,用得着这么大反应么?”
“谢图南那个混蛋,竟然欺负花影!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谢知非的脸臭得就像吃了香香一般,她狠狠地盯着谢图南的后脑勺,这个臭男人就像没事一样照常上课,一点愧疚心都没有。
狠毒!冷血!过分!
“哎,我当是干什么呢,不过是个下人罢了。欺负就欺负呗,有什么好气的。”林小荷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可那是陪伴我多年的花影!”
“像图南表哥那样的人做什么肯定是事出有因,我觉得他也不是会无缘无故欺负花影的那种人。”林小荷托了托下巴,轻描淡写地说:“说不定是她先勾引图南表哥的呢。”
“花影才不是那种人!”说罢,谢知非不想理会林小荷地跑走了。
林小荷看着她跑走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旁的小姐妹不解地问她:“小荷啊,你不是喜欢谢图南吗?他们闹别扭不是正好吗,干嘛那么操心让他们和好?”
林小荷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傻瓜,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们俩早就两情相悦了,只不过谢知非那个蠢蛋还没发现罢了。”
其实家里早就给她许了门娃娃亲,等及笄后就要出嫁了。
真是羡慕谢知非啊,能够陪伴那个人成长。林小荷苦涩一笑。
谢知非恨恨地咬着袖子,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她也不管谢图南了,大步流星地就往家里走。
走了一会儿,她又感觉后面没有什么动静,她停下脚步回头,就撞入了谢图南的胸膛上。
“走路没声音,你是妖怪吗!”谢知非揉着自己被撞疼的鼻子,鼻头红通通的,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你走开!不要跟着我!”
这算什么嘛!跟着她一路又不出声!
谢图南轻叹一声,把挣扎着的谢知非搂入怀里,说:“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呢?”
谢知非委屈地吸吸鼻子:“你为什么一整天都不找我?不跟我说话?”
谢图南有些手忙脚乱,他最招架不住的就是谢知非的眼泪,只要谢知非一哭,天上的星星他都愿意摘下来给她。
“你不是还在生气嘛,我怕我说话会更让你生气……”
谢知非用拳头捶他:“你不跟我说话我更生气!”
谢图南由着她捶,女孩的手劲不大,再大力也好像只是捶在他心里。
“都快要及笄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呢?”谢图南掏出手帕给她擦擦眼泪,谢知非使坏地把鼻涕都擤到他的手帕上。其实谢图南爱干净得有些严苛,他的卧室也总是一尘不染的,衣衫穿了一天也必须要洗净。但他对谢知非十分纵容,总是由着她胡闹。
“我的及笄礼,你可必须要给我个大礼物!不然我不要原谅你了!”
每年谢知非的生辰,谢图南都会给她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当礼物,九年来年年如此。
“好。”谢图南宠溺地说,“我会给你一个有史以来最盛大的礼物。”
多少年后,谢知非还能记得当时谢图南把她抱在怀里时,那温柔又坚定的眼神。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只可惜,当时的她没有看懂,也没有抓住那丝在手中逝去的柔情。
一回到家,谢知非就迫不及待地跑回卧室,搬出了她那珍藏已久的小箱子,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满满当当地摊了一地。
草樱好奇地探过头来,问道:“小姐,这都是些什么啊?”
谢知非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脸上绽开了有些骄傲的笑意:“喏,这些都是谢图南送我的礼物!你小心点,可别踩到了,这些可都是我的心肝宝贝!”
她随便拿起一柄翠碧的竹萧,上面还打着大红色的穗:“这是我八岁的生辰礼物,谢图南说是他自己做的。”谢知非拨弄着那小巧的流苏穗子吊坠,记得谢图南那时候跑到后山去砍竹子,还砍到了自己的手,裹着纱布还坚持要上学写功课。
“这个,是我十二岁那年他找镇子上的铁匠学着打的。”那是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首柄上还嵌着个深血色的红玉髓。“他怕我伤着自己,还给我做了个套子。”一个大男人,竟然为了做个匕首套去学了女红,还做的比花影、草樱还要好。谢知非摩挲着那套子,上面绣着簇栩栩如生的白樱。可惜谢图南那坏蛋从来都不让她用这匕首。
“这个胭脂,我明明就不上妆,他还要乱花钱!”那小小的胭脂装在五彩的琉璃盒子中,盒盖上还带着个小小的铜镜,比花影在丽娘那处买的那款胭脂还要更高档精致。那粉红的脂粉压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