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適合小禽獸的形容詞

    <h1>68 適合小禽獸的形容詞</h1>

    禮拜五的傍晚，小阿姨拉自己姊姊出門散心了，姨丈一如往常不在家，公司最近似乎很忙，桑棠聽阿姨抱怨過幾次，說閔敬陞最近都直接睡在辦公室裡。大人不在，傭人也多放假各自回家去了，只剩下方女士前來迎接他們。

    「你們回來啦。」她站在門口明亮的玄關前，迅速地給兩人遞上毛巾「先洗個澡、換下衣服吧，否則感冒就不好了…晚餐廚房正在準備了，馬上就好。」

    桑棠乖巧地接過毛巾，閔允程則應也不應，直接進門往樓上走。

    「俞小姐，您趕緊洗下澡吧。」

    「嗯。」她感激地對方管家點點頭「…董爺爺呢？」

    「夫人吩咐他給老爺送點煲湯去，最近天氣冷，她熬了點雞湯。等會也幫小姐您呈一碗吧。」「不、」他有苦難言啊，這真的是奉命行事好不好「妳誤會了，我拿這些只是要去…」

    桑棠默默地搖頭，手上除了毛巾，還有閔允程剛才蓋在她身上的外套，揣在懷裡，除了雨的氣味，還有沉穩的好聞味道，或許是洗衣精，也可能是他擦的乳液…「不、不用了。」

    方管家疑惑地望著她，「您沒事吧？臉好紅吶。」

    「咦？哪、哪有…」女孩驚慌地掩著臉，拎著書包往放房走——俞桑棠和媽媽住的地方，原本是這房子的傭僕房，連接再正房後頭，只隔了扇門。房間不算很寬敞，但基本上一應俱全。

    她匆匆躲回房間，開了燈、關上門。和前屋那種奢華典雅的明亮氛圍不同，此時身處的地方，四面全是空白的牆，天花板上日光燈管無精打采地閃了幾下，拉開霧玻璃的窗戶，外頭清新的空氣又才流進這沉悶的空間裡。

    媽媽不在，讓她沒有那麼不自在，俞桑棠很快地洗好澡，換好衣服就到很快到餐廳來。方女士早已準備好一桌熱騰騰的飯菜，餐桌前面對面擺置好兩副餐具，卻遲遲沒看見閔允程。

    她盯著桌上那碗看起來就暖呼呼的義式雜菜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因為只有他們兩個在家，廚房那準備的晚餐就沒那麼複雜，用番茄湯汁燉煮各種蔬菜的燉菜裡還加了點蝴蝶麵，灑上歐芹末，配上萵苣、水煮蛋和鮪魚料理成的尼斯沙拉，盤邊還放了幾片切片麵包，光看她就餓得飢腸轆轆了。

    「少爺還沒下樓呢，要不您先用餐我上去叫他吧？」

    「不、不用啦，我沒關係的。」她違心地客氣了一下，拜託！要是她先吃…結果惹毛那人怎麼辦？「還是我上去叫他好了…」

    「我看您也很累了，坐著休息一下吧？這種事讓我來就可以了。」

    管家的體貼，俞桑棠不是不感激，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動不動就靠近那裡…可是她再不把樓上那尊貴的大少爺給請下樓來，那她晚餐就甭吃啦…她一邊嘆息，一邊爬樓梯往二樓閔允程的房間走去。玫瑰色地毯上隱約有門縫間透出的燈光，她知道他在房裡。

    「…閔允程？」叩叩，她遲疑地敲了敲房門「你餓了嗎？要不要下來吃晚餐…」

    沒人回答。

    難道還在洗澡嗎？還是睡著了…桑棠猶豫了幾秒，還是轉開門把推門走進房裡。

    他趴在床上，連頭髮都還沒吹乾，動也不動地，真的睡著了。

    她不自覺放慢腳步，躡手躡腳地走近他，聞見少年身上剛洗完澡的清新氣味…隨著體溫、脈搏的跳動，帶有溫度的香味，在靜止似的房間，慢慢地暈染開來。

    鵝黃色的燈光打在閔允程酣然的睡臉上，美好得如同筆觸最溫暖的畫一般。

    睡著時候的他，沒有平常的壞脾氣，不會惡毒又故意地說些難聽話拚命羞辱自己，清澈的眼睛也不會恐怖地盯著她…什麼都沒有，就像方才的大雨，把原本的雜沓全給掩蓋過去了。

    平靜起伏的胸膛，祥和輕柔的呼息…閔允程就像小孩子鬧彆扭般蹙著眉頭，扶在床緣的手也緊緊地握成拳頭。不是那種毫無防備的天真，更像是老愛到處搗蛋惹麻煩的霸道，卻讓人對他怎麼也生不起氣來。

    「真是的…握著拳頭是隨時準備要打人嗎？」像要掩飾自己的困窘般，俞桑棠嘟嚷著，在他身邊蹲下，試探性地搖了搖少年的手。

    「閔…閔允程…噯，你醒醒啊，好歹也吃完晚餐再睡吧？」

    她猛地掣回自己的手。

    好燙！他全身怎麼會這麼燙？

    「閔允程…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實在被她吵得受不了，一直搖他，害他本來就很暈的頭很疼了，閔允程吃力地撐起沉重的眼皮，勉強咕噥了一句：「妳…別煩我，出去。」

    可俞桑棠置若罔聞，想最開始他不也不是叫她滾就是出去，這幾個字，她聽得早都麻痺了，「很燙啊，你是不是發燒了？」

    他喉嚨從剛就又疼又渴，連嗓子都啞啞的：「囉…囉嗦…」

    「你等等我，我馬上去跟方姨講…」這樣下去可萬萬不行，她急急忙忙站起身來就要往門外衝，得先通知樓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