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番外、為她實現的願望(一)</h1>
那是幾個月前的事了。
自從被拖著去參加洛杉磯那場鬼萬聖節派對後,閔允程似乎因為公事繁忙,暫時沒再出什麼整人的鬼主意,姑且放過她。
不過俞桑棠知道,她絕不可以放鬆警戒。
就算看他每天加班、接待外賓到晚上十一點才回來,早上七點多手機就響個不停,即便難得在家也幾乎待在書房回信或開視訊會議,連吃飯也在分心處理事務,看起來好像是真的很辛苦,但這傢伙是誰,他可是禽獸閔允程。
人家是再忙也要陪你喝杯咖啡,他是再忙,也絕不會放過折磨她的任何機會。
「等…等一下……」某天深夜,剛洗完澡的那個渾蛋,硬是要抱著她坐在床上,一手在筆電上行雲流水地敲打鍵盤,另一隻手卻毫不安分地滑進她睡衣底下,指尖撥撩過的地方,全都一陣輕顫。
俞桑棠認命地掙扎著,「剛你的秘書打來,說你要的keynote寄給你了,求你先幫他確認這樣可不可以。」這個男人一定是魔鬼上司,那秘書的聲音聽起來都在發抖。
他同時停下手邊的動作,瞥了她一眼:「妳和他講話了?」
「嗯,是呀,」俞桑棠並未意識到哪裡不對,「你剛去洗澡的時候,他打來要找你……欸欸,閔允程,你的手!你的手在摸哪裡?」
那人的手指,已經乾脆地往腿間伸去了,她嘴上嚴正抗議,身體卻已經很沒出息地軟化了,在這男人熟練地撫弄下,細微一顫,蕩漾出薄薄的瑩液。
她不經意嗅見他頸子上飄散的香氣,略帶一絲辛辣的橙花暖香,那應該是他剛換的刮鬍水。隨著男人的視線玩味似的掃過自己的身體,她的喘息益發急促起來。
「嗯,這麼快就濕了?」他引誘地俯在她耳畔,惡意地呢喃:「只是和別的男人說了點話,就讓妳這麼開心?」
「不不不不,不是啊!」俞姓女子大大崩潰,她真不能理解這男人異常的思維邏輯,「我又不是大變態,怎麼可能因為一通電話就春心蕩漾?又、又不是你——」
又不是你這種禽獸!但她沒膽把話說完,何況,閔允程已經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了,順手把筆電撥到床頭櫃上。剛沐浴完的他,渾身散發天竺葵、佛手柑的清新香氣。隨著體溫的升高,那股好聞的潔淨感中,又添了些許溫暖的淡雅氣息,很不適合他這人黝暗陰險的人格特質。
俞桑棠在衣服被一件件剝掉的同時,餘光從壓在她身上的男人邊,瞥見筆電待機的桌布,是整整一片粉雪似的櫻花花海。
「啊,好久沒賞花了啊——」
她一句隨口的咕噥,惹得正放肆從佔有尋求自己依存感的男人,有片刻的停頓。
那句話他是真的放在心上了,她想去賞花。
至少,這個願望,他能替她實現。
幾天後,俞桑棠毫無預警地被拎上飛機,抵達羽田機場。
「這……是什麼整人大作戰嗎?」
天色灰暗,她緊裹著閔允程丟給她的外套,半夢半醒之間,剛下飛機又被他丟上車,當時早上才七點多。桑棠向來起得晚,脾氣不是很好,沿途臭著一張臉,嘀嘀咕咕地抱怨。
坐在旁邊的閔允程也沒理他,頻頻顧著檢視手機。途中遇到塞車,她望著外頭逐漸晴朗的風景,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喂,」她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之間,隱約還夢到了從前的事情。桑棠的臉頰突然被誰的指尖戳了戳,「醒來,到了。」
「……嗯?」她翻了個身,「讓我再睡一下,該死的,閔允程,老是出現在我夢裡——」
男人冷靜的臉出現在她眼前,「醒醒,俞桑棠。」他那張面無起伏的臉上,莫名多了點接近於無奈的縱容,「妳流口水了。」說完,閔允程還用拇指輕摳了下她的嘴角。
「!」這一次,俞桑棠了悟到這並不是夢而是赤裸裸的現實,她猛然睜開眼,雙手摀住臉,俐落地坐起身,頭頂結結實實地撞上上方的物體——閔允程大少爺的下巴,非常有力而清脆的一聲,叩。
「呃,哇啊啊對不起!」
雖然她雙手合十,下意識非常認命地道歉,但俞桑棠不明白啊,她什麼時候睡到他的腿上了?
閔允程大概也累了,一臉不屑跟她計較地嘆了口氣:「下車吧。」
俞桑棠不敢忤逆他,很聽話地跟著他下車了。現在人在國外,她身上沒錢沒手機,連護照都被他以保管名義拿走了,要是被他丟掉,那可就真的要流落異國了。
兩人剛下車,女將已經出來迎接他們。「遠道而來,辛苦兩位了。」
旅館的女將有著一張很溫柔的笑臉。就像招呼親戚的孩子來家裡玩般,親切地招呼他們。
俞桑棠大學時學過幾年日語,其實她很久沒和生人對話了,但一旁的閔允程表情看起來實在很僵硬,沒辦法,她只好硬著頭皮和對方對答,在司機的協助下取出行李,走進檜木搭建的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