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纵使相逢应不识</h1>
叶蓁蓁这一觉睡的有点久,几次她想要睁开眼睛都很困难。大概是昨天晚上作业写的太累了吧,她在心里这么想着。
窗外,不知名的鸟在树梢上欢声作乐,鸣声上下;阳光穿过树林阴翳,沙沙作响。当光透过纱窗照在身上的时候,叶蓁蓁才感觉到这已经是一天中的午后了。
她因着这下午的阳光稍稍皱起眉头。与此同时,身边有人突然起身。
房间里有人?这个念头在脑中炸开,着实惊了蓁蓁一跳。她听见那人不疾不徐的走到窗边,关上窗帘。唰的一声,阳光被关在外面,屋内一下子暗下来。
是爸爸吗?不过爸爸是不怎么进她房间来的。那是王妈?是爷爷让王妈来叫她起床吃饭?
对了,起床,今天还有课,怎么就睡到现在了。叶蓁蓁在内心告诉自己要赶快起床了,否则爷爷又要发难,又会在她面前说一些不爱听的话。
她费力睁眼,可是眼皮胶着,怎么也睁不开。蓁蓁有些感觉挫败,身体都开始用力,手捏成拳型在床上发抖。
忽然的,有只温暖宽大的手温柔的包裹住她的挣扎和颤抖,那是一只男人的手。不是爸爸也不是家里的保姆王妈,叶蓁蓁不认识这只温柔的手。可是她却奇迹般的感觉到被安抚了,好像在无数个过去的夜里,这只手也都曾温柔的包容过她。
“叫医生过来。”清冽的声音很好听,像夏日峡谷里潺潺的山泉。
没过多久,叶蓁蓁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听见一大群人哗啦啦的涌入房间,听见机器设备滴滴乱叫,听见有人在说着专业的医学术语,她听见一整屋的陌生和不安全,听见那个男人正要离开自己。
别走。叶蓁蓁忽然抓住了男人正在离开的手,她没由来的心慌。身边都是陌生,全世界此刻只有这只手是熟悉的,所以别走。
可能是惊讶于她的动作,男人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然后就果断的、干脆的抽出自己的手离开。蓁蓁也听见了,那个男人离开时的不留恋。
好像突然间被丢入海中,粘稠的海水她的喉咙,叶蓁蓁感觉到心理上的窒息。与此同时,她的生理呼吸也变得急促。在身旁围着的一圈人的惊慌声中,她晕了过去,跌入了黑暗的意识深海里。
好像又过了很久,叶蓁蓁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被人强行掀开,一束白光照射进来。她应激的感觉到刺痛,挣扎出了眼泪。她眨了眨眼睛,终于醒了过来。
伴随着她睁眼,有人急慌慌的冲出房间。然后过了一会,房门又被打开。
叶蓁蓁抬眼去看,一个男人正站在门口。深黑色的高定西装合身剪裁,皮鞋一尘不染,腕上的高级手表和宝石袖扣折射着冰冷的光。这个男人浑身都写满了禁欲和内敛。
是个斯文败类。叶蓁蓁没见过这个陌生男人,她向来习惯先给人在心中评分划等。
男人不疾不徐的走进来,皮鞋踏在光滑的瓷砖上,像在演奏一曲巴赫的古典乐。
叶蓁蓁特别注意是他的眼睛,像冰岛冬日的极夜夜空一样深邃好看,可惜的是这片夜空却没有挂上星星。取而代之的是,在那双眼睛里,他看向她时的不同寻常的感情。
不知是爱还是恨,还是爱恨交织。男人的眼神复杂,漂亮的眼睛像在说话,可惜叶蓁蓁并不是一个好的阅读理解者。
等他走近了,什么外露的感情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静谧深邃的冰岛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极光的、一片黑暗的天空。
“舍得醒了?”好看的男人开口,声音清冽。
蓁蓁不认识这个男人,但似乎男人把她认为熟识。她看了看四周,终于发现不对劲。她记得她昨晚是在自己房间里睡下的,但是现在她却不在房间,她在医院里?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叶蓁蓁正四处打量时,男人又发话了,说出的话和他的人一样的冷:“叶小姐又在计划什么主意不肯开口。”
天呐,这人好不礼貌,一来就这样对她态度不善。蓁蓁也不和他理论,小姐脾气发作,最拿手的就是冷暴力忽视讨人嫌的家伙。
男人终于不耐烦,欺身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叶蓁蓁被捏的痛,惊讶又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怎么有人有胆量敢这样捏住蓉城叶家娇娇小姐的下巴。
“说话。”男人审视着病床上的她,冷冷的打量,一字一句硬邦邦的砸在叶蓁蓁身上。
“你是谁!”叶蓁蓁用手去掰男人的手,像一只幼兽在鹰鹫的利爪下挣扎求存,下巴传来的生理痛感刺激的她泫然欲泣。
男人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却还是捏住她的下巴不放,一边打量一边思考。鹰鹫正在计算猎物的存活率,以及从哪个位置攻击才能一击致命。
“我是谁?”像是想到什么,男人忽而露出微笑来,鹰鹫改变主意,决定先玩弄折磨已在掌中的猎物。“知道自己是谁吗。”
“你是谁?是哪家的人?我不认识你。你松开我,你怎么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