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朗斯洛伯爵</h1>
伊莎贝拉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那人的气息隐隐萦绕在身边,让她无比的安心。
“小姐,小姐,该起床了。”熟悉的声音并没有叫醒她,反而让她赖床赖得肆无忌惮起来。
“让我再睡一会儿嘛。”伊莎贝拉嘟着嘴,把被子拉高盖过头,只留了一些金发散落在外面。
诺艾尔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他很久没看到她这么幼稚的样子了,但他仍是将被子拉了下来。伊莎贝拉自然是挣不过他的力气,这床是赖不下去了,半生气半无奈地将衣服穿好。
朗斯洛伯爵之前送给她几块土地,她需要一一处理报上来的事务,前世这个时候,她手忙脚乱,生怕被人看了笑话,现在她自然不会再犯错,驾轻就熟地处理着文件,时不时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毯上,昂贵的刺绣隐隐泛着金光,诺艾尔沉默地守着严肃着脸处理文件的年轻夫人,桌上的红茶散发着香气,一室静谧。
有什么不一样了,诺艾尔这么想着,她还是她,只是,似乎一夕之间长大了。
几日后,处理完辖地内乱的朗斯洛伯爵归来,他被暴民的流矢射中,受了点伤,不过并不严重。有些欣慰地看着自己的新夫人红了眼眶,他搂着她,轻轻哄着:“没关系,贝拉,不过是擦伤罢了。”
朗斯洛伯爵虽然上了年纪,头发花白,却仍然是风度翩翩,他抱住伊莎贝拉的时候,她便感觉一股浓烈的香料气息涌了过来,让她有些不适。
伊莎贝拉神色不变,顺势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半蹲着,仰头看他:“可是,万一再重一些……”她有些哽咽,泪盈于睫的样子像极了含露的玫瑰。
都说伊莎贝拉心机深重,看上了他的钱财,可只有他才知道,贝拉是个多么单纯善良的姑娘。伯爵这么想着,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眼角余光瞥到站在角落的一个陌生男人,他有些疑惑:“他是?”
“忘了跟您说了。”伊莎贝拉眨掉眼中的泪,看着有些僵硬的青年,他还没有学会如何很好地隐藏情绪,她这么想着,微笑起来,“这是我的骑士,叫诺艾尔。一路护送我过来的,没有他我大概早就不在了。前些日子我派他出去办事,刚回来没几天。”
诺艾尔走到伯爵面前,向他行礼。
伯爵点了点头,笑得温和:“原来你就是诺艾尔,谢谢你一路照顾贝拉。”
“我的责任,不敢受您的谢。”
“赏罚分明是我的原则,说说吧,忠诚的骑士先生,你想要什么赏赐?”
他知道,再推辞的话恐怕会引得伯爵起疑,正欲说话,伊莎贝拉却先行开口:“大人,诺艾尔一向对军队很感兴趣,不知您能否给他个机会,让他去军队历练一番?”
“自然可以。”伯爵笑得开怀,“我的军队随时欢迎勇敢忠诚的骑士,如果你愿意,今天便可以去报到。”
前世的伯爵很快就去世了,快到伊莎贝拉还没有来得及去弄清楚伯爵的势力,最后她掌握在手里的也不过十之二三,最重要的军队更是不听从她的调配,如果她能将军队握在手中,才算真正有了和王后对抗的底气。她相信,诺艾尔能做到。
有伊莎贝拉的请求,诺艾尔当天便被编入了伯爵的近卫骑士团中,这是贴身负责伯爵安全的军队,也是最精锐的一支。他仍住在城堡里,不过不再贴身护卫着伊莎贝拉。伊莎贝拉告诉自己要耐心,一面照顾着伯爵,一面不动声色地打探着朗斯洛家族的情报。
她很少再见到诺艾尔,倒是经常从伯爵口中听到他的消息,伯爵对他不无赞许,本来只是为了讨自己小夫人的欢心,没想到好像捡到了个宝,诺艾尔表现得极为出色,一开始很多人认为他是借着夫人的关系空降来的,他们本就不怎么尊重这个新夫人,何况是夫人的骑士,于是少不了明里暗里针对他。诺艾尔不仅一一化解,还漂亮地反击了几次,不知不觉之前,骑士团开始隐隐以诺艾尔为首,毕竟骑士最尊敬的便是强者,而诺艾尔的实力值得他们的尊重。
只是,近卫骑士团团长是伯爵的亲信,他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夫人的人,纵然他极为看好这个青年。诺艾尔欠缺一个完全掌握骑士团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很快便来了。
这日,朗斯洛伯爵的伤总算完全愈合,老人的恢复能力自然是比不上年轻人的,一个轻伤也拖了许久。伯爵终于可以不用闷在城堡,兴致勃勃地准备出城打猎。让他有些遗憾的是,伊莎贝拉有些身体不适,不能跟随。他安慰地拍拍躺在床上的美人,年轻娇艳的面庞苍白如雪,让他有些心疼。
“贝拉,你好好休息,回来我给你带上好的毛皮。”
伊莎贝拉虚弱地笑了笑,开口道:“大人,您可以留下吗,我有些不安,总担心您出什么意外。”
“贝拉,你不要多想。”伯爵眉头微皱,打猎是他最大的爱好,他盼着伤好已经很久了,见她有些委屈,放缓了语气,“我将诺艾尔留给你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