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母亲的葬礼.承</h1>
说起来有点丢人,我很讨厌黑暗,因为讨厌的黑暗,会让我回想起那些恶心的事情,所以,我在日常生活中会小心翼翼的避开黑暗,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我也会开一整夜的灯,来驱逐讨厌的黑暗。
而我女儿却与我截然相反,从她躺上床开始,一直都在嚷嚷灯光太亮,她睡不着,刚开始我还有耐心的哄着她,我一连哄了几分钟,她还是不肯老老实实睡觉,总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着,我烦了就冲她吼道:“阿娆,你明天一天都不准离开这个房间,也别想吃东西和喝水,给我好好反省一天,你这个不听爸爸话的坏孩子!”。
小姑娘听到这话,立刻闭上眼睛乖乖睡觉,试图讨好愤怒的父亲,然而这不过是无用之举,父亲愤怒的踹了一下门,并随手关上灯,到外面把房门锁住,将小姑娘一个人关在黑暗的房间中。
我背靠着房门,在黑暗中努力的呼吸新鲜空气,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开始靠近这个鬼地方,这脾气就变得越来越火爆,不过,刚才真是好险,差点在女儿面前暴露出自己怕黑的事情,待调整好呼吸节奏后,我整个人像壁虎一样紧紧的贴着墙,伸长手臂去摸索墙上的电灯开关,可偏偏操蛋的很,摸一个是坏的,摸俩还是坏的,摸仨也是坏的,让我忍不住想要骂娘,但仔细想想,我母亲可刚死,还躺在下面的棺材里,并且这地方隔音效果很不好,万一让左邻右舍听见了,然后一不小心传到我的交际圈里,那我的名声可就完了,所以,我自然没有干这种蠢事。
我只能强装镇定的走下楼(这个破房子有三层,我现在睡得地方是第三层,那个死女人睡第二层,我母亲的尸体在第一层的客厅中),我打算去院子里,照照月亮,顺便抽根烟,缓解一下心情。
虽说今晚的月亮是又大又圆,光线也亮的十足,十分给力地驱散了我周围的黑暗,但老子心里一直不爽,于是,烟是一根又一根的抽,我想要靠尼古丁让自己开心起来,就像我十几年前那样,把一切不开心的事情抛到脑后。
烟这东西在关键时候,和女人一样靠不住,还没几泡尿的功夫,老子就抽完了一整盒,但还是她妈的不快乐,反而还在周围黑暗的刺激下,想起那些恶心的事情,那些往事,真他妈恶心!恶心到让老子把晚饭全部吐了出来。
黑暗中有个人缓缓的靠近了赵启,那人将手放在他背上,轻轻地抚摸其后背,想要帮他缓解呕吐带来的不适。
我感觉背上有一只手,于是本能地转身,推开那只手的主人,手的主人因为年老体衰,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我没好气地看着这个死女人,心想这家伙大半夜不睡觉,还跑出来吓老子,真他妈缺德!要不是看她年纪大,老子肯定动手教训她!
丁姨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先是低头拍干净了自己身上的土,然后似笑非笑的对赵启说:“阿启,你现在都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了,干嘛还怕那些陈年往事,你母亲早就帮你了结一切,你现在不用再惦记那些事情了,那都是过去式,你们这些活着的孩子,应该过好眼前才对。”,当赵启听到,母亲帮自己了结一切时,眉头微抬眼睛睁大,满脸都是惊讶之情,但很快的,惊讶之情化为满脸的不相信。
母亲不过是个软弱的普通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帮自己了结一切,就算她有这个心,但她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完成那种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就那几家的实力,别说是当年的母亲了,就算是如今的自己,也是万万不敢得罪的,母亲一个平头老百姓,去和那些人争斗,无疑是找死的行为,所以我从心底里认定,姓丁的死女人肯定在撒谎,她说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丁姨看出赵启不相信自己,但她丝毫不在意,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灿烂,连她接下来说出的每一个字里,都充满笑意。
“是真是假,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骗你对我任何好处都没有,这件事情是你母亲临终之时,在病床上托付给我的,所以,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我现在宣传出去,也早就过了法律的追溯时间,早已是死无对证了,不管是多厉害的律师,哪怕对方长了一百张嘴,也没有办法把罪名安在你头上,所以你尽管放心吧。”
死女人向我伸出了一只手,我这时候可能是脑子抽筋了,居然老老实实牵住她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把我领到一片野地中,这地方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这里是我家的旱地,只不过这几年来没有耕种变得荒芜而已,田地的中央有个一人高的低矮棚子,看样式是本地最常见的那种农家棚子,估计也就是放些农家蔬菜的地方,里面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丁姨再一次看穿了赵启的想法,依旧是笑嘻嘻的对他说:“阿启,你不要心急嘛,你想看到的东西全部在这里面,只不过时间有点久,味道不好闻,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地方似乎许久没有人来过,门锁都有点生锈了,这老女人摆弄了半天,才把破门打开,我想知道她有没有撒谎,就推开她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