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你没事,我有事</h1>
任纾最近一直处于悲喜交加的冰火两重天。陈女士本来说好的,在德国待一周就回来,结果一直到任绎军训快结束了还没回,说是爸爸感冒还没好,过敏性鼻炎又犯了。任纾心里不禁给她爸竖起了大拇指,为了留下陈女士,万年医保是摆设的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下午连上两节数学课,任纾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趴在桌上,转头就看到许鸢冲她挤眉弄眼。
“我最近怎么感觉你和吴睿宣怪别扭的?之前他不是天天黏着你吗?”
“他们理科班最近突击,每节课一套之前四市联考的卷子,很忙的。”
任纾一把将许鸢的脸往旁边推,奈何对方像个牛皮糖。
“他不找你,你去找他嘛。我觉得今天就正好,他们班一会儿和别的班打篮球,反正没事做,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你要不要顺便给他送瓶水?”
还没等她拒绝,许鸢就把她拖起来。任纾当下是一点劲儿都没有,嘴上依旧念叨着不去。
转眼见许鸢连滴着水珠的冰镇饮料都准备好了,任纾才是气笑了。
“你这个八婆!”她咬牙切齿道。
许鸢面上还是哄着,但默默在内心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要不是吴睿宣用两张演唱会门票求我把你薅过去,我才不想做八婆呢!
就这样,任纾顶着一张晚娘脸,被许鸢硬拽到了操场,那画面怎么看都是逼良为娼既视感。
来都来了,到了操场,任纾抽出被许鸢摽着的胳膊,揉了揉。
“我胳膊就要被你给弄断了,你说他们打篮球,但我在操场除了看到一堆军训的高一的,什么也没看见。”
任纾顶着500度的近视眼眯着眼睛看了一圈,就见到一群穿着军训服的学生像野草一样随风攒动。
许鸢嘲笑道,“大姐,他们打的是篮球,你不往北边的篮球场看,往人高一军训的地方能看出个花来啊?”
任纾像被戳中心事一般,脸唰得红了,报复似的推许鸢往篮球场走,一边偷偷用余光往军训的地方瞟。
今天是军训最后一天,上午验收了军训成果以后,下午就是大家和教官自由安排,有的班级在教室里吹空调,但大多数还是聚在操场上玩游戏,背着阳光,倒也没有很晒。
许鸢老远就看见吴睿宣正运着球,篮球架附近都是两个班的女生坐着看球,人并不多,也就任纾这个半盲什么都看不见罢了。
见吴睿宣传完球,双手撑着膝盖站在原地休息,许鸢赶忙把水塞进任纾手上,笑着跳起来,挥了挥手,“hey bro,我们来啦!”
吴睿宣听见声音便转过身,正准备往这边跑去,队友以为他是要接球,待反应过来,球已经猛得砸了过来。
“Oops,我的锅,你老公被球砸了。”许鸢一只手捂住了嘴,一只手扯了扯任纾的袖子。
出乎她意料的是,任纾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意外,脱离了她的手,往另一个方向大步跑去。
许鸢在她身后叫她,“喂,瞎子,不在那边……”
任纾好似什么都听不见,只知道往前跑,跑了足足半个操场,她大口喘着气,终于在一个人身前蹲了下来。
……
任纾不知道为什么刚进操场,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人,坐在草地上,身边围满了女生。任纾在想,她一个500度的人,三米开外人畜不分,会不会现在看到的都是她幻想的?耳边许鸢一直在说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任纾一边跟着许鸢往前走,一边偷偷往那边看。隔得那么远,她还能看见任绎的笑容,真真是如沐春风啊,想来被女生包围的感觉很好吧。这样想着,她撇了撇嘴。她心里还没酸完,就看见任绎垂下头手撑在地上低下了头。
任纾的太阳穴跳了跳,任绎怎么了?她长久的愧疚还有各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早使得她以任绎之乐为乐,一颗心就差按在任绎身上了,她不知脑补了多少可怖的东西,慌忙地甩开许鸢的手往那个方向跑,早已经忘记自己不能跑太快。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气喘吁吁地蹲在了任绎的身前。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肚子疼头疼还是中暑啦?我们去医务室看看好不好?”
任纾耳朵里都是嗡嗡作响的声音,她拉了拉面前这人的手,冰冰的,急得又凑过去想看看他的脸。
任绎抬起头,目光淡淡,什么事也没有。见任纾蹲着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 他蹙着眉,将任纾拉着坐在他面前,抽出被任纾拉着的手,用手背靠了靠任纾的脸,还好,随后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我没事,以后不准跑那么快。”
任纾努力想要分辨他的神色,瞧不出什么,低头看见地上摊着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任绎的手上还拿着一支笔,这才意识过来,顿时失去气力瘫坐着。
任绎看她一脸怔然,以为她还在担心,拉回了她的手晃了晃,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