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潮湿,浑身乏力。
等江越再次醒来,他只觉得浑身酸痛,仿佛在颠簸不定的浪潮中经受了无数的拍打。挥之不去的腥涩气息萦绕在鼻尖,眼皮好像有千斤重量,任凭他怎么用力无法睁开。
这里是哪里,他快死了吗
意识再次模糊之前,好像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温暖的阳光洒进了精致的树屋,一只调皮的鸟儿落在窗沿,叽叽喳喳的叫声惊扰了睡梦中的人。江越动了动沉重的眼皮,逐渐将意识拉回了身体。
睁眼,清新朴实的布置让他如同置身童话世界,他的手抚上木质的墙壁和床铺,真实粗粝的手感告诉他这一切不是幻梦,再一看,他的手掌、身体跟记忆中也大不一样了。他心中一惊,从床上下来,赤脚扑到窗前,吓得那只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快地离开,丢下一支羽毛从空中缓缓而落。
而窗外,一生中从未见过的景象也展现在江越眼前。
他居高临下,看着苍翠的绿意像原始画卷一样在眼前铺开,直到和碧蓝的天空连成一线,没有高楼大厦,没有雾霾烟尘,林海葱茸,鸟鸣悦耳,惠风习习,干净清爽得让人整个身心都受到涤荡一般,他久久无法言语,直到——
“你醒了?肚子饿了吗?”一个陌生的声音让他将头转回屋内,说话的是一个面容英俊的年轻人,他的皮肤白皙得发光,四肢修长矫健,身上穿着倒是跟现代人无异。只是,江越百分比确定他从未听过那人口中的语言,但却可以理解他的意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咕噜]
饿着的肚子比他的嘴巴更先回答了那人的问题,年轻人笑了笑,将手上端着的面包和浆果汁放在桌子上,示意江越不要客气。他红着脸向男人道谢之后,便开始进餐。
两人在餐桌上的聊天让江越了解到,他应该是穿越到了这个历史上从未记载过的时代,根据年轻人的描述这个时代应该比地球的现代稍微落后一点,但汽车、飞机、手机、网络等这些现代产物还是一应俱全,然而这个叫做月涧岛的小地方被划为一级自然保护区,为了最大程度地保护当地的自然风光而没有引进工业,而当地人也习惯了数百年同自然共处的时光,在飞速发展的时代面前仍保持着温吞的脾性,不急不慢地接受和学习着新事物,但拒绝过多的改变。
这些,对于外乡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所以年轻男人对于江越的好奇和多问并没有多少惊讶,耐心地为他解答。不过,他很好奇江越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个岛国在大多数地图上都不曾出现,只与少数国家保持着贸易往来,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意味。
江越把头一低,告诉年轻人他失去了所有亲人爱人,想不开之际便随船出海企图在海中结束自己的生命,结果不小心漂流到这个岛上。故事虽然虚假,但失去一切的悲伤确来的真切,江越说着说着,悲从中来,泪水簌簌而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年轻人见他泣不成声,连忙安慰起他来,“你别怕,你看你现在健健康康地活着,这说明世界没有抛弃你,你来到这儿也是一个契机,不如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吧。如果你不嫌弃,我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只要你有需要的话,阿德尔将永远站在你的身边。”这个年轻人站立起来,一手搭在背后,一手伸到他的面前。
江越被阿德尔突然的绅士弄得一笑,他礼貌地握了握那人的手,“谢谢你,阿德尔,哭出来以后我好多了。对了,我忘记自己介绍了,我的名字是江越。”
“江,越。”这几个单词对阿德尔来说相当拗口,他不得不多练习几次。
解决了午饭,江越提出让阿德尔带他逛一逛月涧岛,阿德尔欣然同意。
只是没想到,继穿越后,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在江越眼前。他们所在的树屋离地有十多米高,但阿德尔只是纵身一跃就稳稳落在地面,并催促他赶紧跳下来。
他在拍电影吗
江越表示他怕不是穿越到了魔法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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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越一脸惊恐,阿德尔灵巧地攀爬上来,略带担心地问:“江越,你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我还是带你去看看医生吧。”
不,他身体再舒服也没办法从这么高跳下去啊。“阿德尔,平时你都是这样上下的吗?呃,就是不用借助梯子之类的。”
“这才多高,为什么要用梯子?”阿德尔一脸不解地反问道。
“真是抱歉啊,我大概只能跳三四米。为了避免我摔断腿给你添麻烦,还是麻烦你找一个绳梯给我吧。”江越说道。
“三四米?!”阿德尔脸上写满“你们这些羸弱的外乡人”几个字,“我还是先带你下去吧,梯子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他扛起江越,一个飞快的自由落地,稳稳地落到地面。
惊魂未定的江越有些腿软。
“你好轻啊,跟抱着小羊差不多。”阿德尔把他放下来,“你今年多大了?”
江越也不清楚这副身体具体多大,但看了看自己的力气和皮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