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元辉哄劝了好一阵,说江幼莲本来就是自己的王妃,生儿育女是很自然的事,而且这次不见他们,今后再见可就难了。江幼莲实在是思念亲人,终于顾不得大腹便便,想要见二位兄长。
元辉便扬声道:“快去请二舅爷和沈公子!”
江幼莲听了,再也忍不住,拿了个抱枕就绑在元辉肚子上。
不久,紫燕便引着两位青年公子进来。那位儒雅男子一眼就看到江幼莲捧着一个圆滚滚肚子的样子,立刻定住身子直了眼睛,好像被吓呆了一样。
元辉笑道:“二哥与幼莲好久不见,竟欢喜得痴了。你之前只顾不放心,现在看幼莲怎么样?比从前滋润许多吧!”
那男子听了他这话,又被身边的同伴扯了扯衣袖,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抱住江幼莲,道:“三弟,对不起,哥哥来晚了!”
江幼莲听了亲人的话语,心中的闸门一下子全打开了,叫了声“二哥!”,便“哇”地大哭出来。
江梦莲搂着失散一年的弟弟,心中百感交集,只看幼莲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吃了多少苦,以他这易受侵犯的身子,面对虎狼般的秦王,不知是怎样一种屈辱。
江梦莲越是心疼弟弟,就越是怨愤元辉,于是就恨恨地瞪着他。元辉则毫不介意地轻摇折扇,看着这一幕兄弟相逢的感人场景。
江幼莲哭了好一阵,心里这才痛快一些,在哥哥的安慰下渐渐收住悲声。
这时沈映也来到他身边,拍抚着她的肩头,柔声道:“幼莲,现在没事了,哥哥们会保护你的。”
江幼莲抬头看着这位亲如兄长的人,心头的羞愧又涌了上来,但同时另外一种温暖也升了起来,抽噎着点点头。
元辉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吊起眼梢,道:“沈公子,内外有别,你与幼莲并非血脉之亲,还是避嫌一点的好。”
沈映一听元辉刻薄的口气,就知道他有意刁难,但一看江幼莲那妇人一样的肚腹,便也有一丝尴尬,难堪地收回手来,还向后退了一步。
江幼莲见沈映像是要和自己疏远的样子,忙凑过去拉住他,道:“映哥,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才是最坏的人,还假充正人君子。”
元辉收拢了折扇,斜挑凤目,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人家说心意相通才能情意深厚,在我看来不完全是这样,像你就总是冤我,可我却还是这么疼你。好了,两位老远的赶来,辛苦得很,本王特备一桌薄宴,给两位接风。请移步前厅吧!”
江梦莲和沈映听他忽然自称“本王”,知道他是在提醒他们注意双方的身份,因此虽然不愿与此人同桌共饮,但也只能起身往前边去。尤其沈映更多了一种刺心之痛,元辉那一番毫不掩饰情意的表白,宣告着他对江幼莲的权利,简直是在向自己示威。
秦王款待内兄,自然上的都是山珍海味,单单看着那精致的配色摆盘就知道菜味不同寻常,更何况鲜香之气还直往鼻子里钻,江梦莲虽然没什么食欲,但也暗中叹息,难怪人家夸富总是说“富比王侯”,瞧这享用的气派可不是寻常官宦可比,即使贵族世家也比不上。
可是虽然肴馔精美,江沈二人却哪有心思吃,偏偏元辉又在一旁劝用饭。江幼莲也真关心哥哥,见他们没怎么吃,生怕他们饿到,不住地给添汤夹菜,元辉还要在一旁扶着他。江幼莲和沈映不忍心让幼莲担心,只得尽力装作像平时一样吃了起来。
元辉笑着劝江幼莲道:“哥哥们都在好好吃饭,你也该多吃一些才是,这青虾羹不错,你尝尝看。”
沈映暗自观察元辉,见元辉眉眼间温情脉脉,尽挑了精细软嫩的东西放到江幼莲碗里,殷殷劝着他吃饭。江幼莲则没有丝毫的不习惯,习以为常地把元辉剔去鱼刺、剥了虾壳的鱼虾嫩肉放进嘴里,看来威武的秦王平时也是这样照料他,不是特意做给别人看。?
沈映转念又一想,自己还是小瞧了元辉,以他的声名身份,又何须做戏讨好幼莲的娘家人。
家宴已毕,江梦莲又拉着弟弟细细询问他在秦王府过得如何。江幼莲支支吾吾,尽说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间或狠狠瞪一眼正在旁边喝茶的元辉。
元辉被他瞪了几回,笑道:“我的姑奶奶,我又哪里惹到了你,冲我直发威?二哥问话,你若是不好意思答,便由我替你说好了。”
元辉转头向着江梦莲,便像珍珠落玉盘一样,把江幼莲在王府中自晨起至黄昏的大小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无一遗漏,中间还带出了他从前的一些糗事,羞得江幼莲两只拳头忍不住敲着松软的锦褥。
沈映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江梦莲把弟弟好一番安抚,回到客院后,愤恨地对沈映说:“秦王这恶贼,居然把幼莲弄成这个样子,糟蹋江家的清誉。若是父亲知道了,真不敢去想他会怎么样,只怕再不会与幼莲相认。幼莲在这里吃了这么多苦,却连家也回不去了。”
沈映冷静地说:“这正是秦王的用意所在,秦王妃是经过正式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