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况一点也不好,长期营养不良还精神焦虑。”医生站在病床前小声地对许逸宇交代逸云的情况,“您看这个吧。”
检查报告上对逸云各方面的指数都讲得很明白,但许逸宇觉得自己像读不懂一样,那些林林总总的病症似乎是在说,他作为侍人的监护人,并没有履行好自己的职责。
报告后面附上了一张透视图,那上面能看到神经鞭打过的地方。
“您家女主人用的是型的神经鞭,一般是要配合助兴的药物使用。索性您的侍人还没有被注射药物,这种药物是有瘾的,如果想要戒除只能通过有创治疗。”医生是一位热心侍人,因此不得不好好和许逸宇强调这些打下去的后果。不过他看许逸宇面色很差,又想着这是副院长的贵客,只留下检查报告和两个人在病房里悄悄地退了出去。
许久以来,逸云都没有如此安稳地睡过了,在镇定药物的作用下,他沉沉地睡了两天。这两天许逸宇忙得焦头烂额,汪沁怡死在家中,还是因为性虐侍人遭到了反击,简直是家族丑闻,也是市里高官间的丑闻。
那个给汪沁怡注射药物的侍人被抓了起来,谋杀男女是大罪。本来还有侍人陪审团请求从轻处罚,因为汪沁怡也是使用了禁药。然而这位胆大的侍人竟然吐了更多的真相出来,他是被政敌送来的,目的就是要马上高迁的汪沁怡死。这一下竟是惊起了一片大波,调查人员不得不手忙脚乱地采集证据,终于顺藤摸瓜找到了汪沁怡的政敌。
不管是桃色事件还是政治风波,终究汪沁怡的死相是难看的。为了掩饰这些,汪家出了不少力,许逸宇也出了不少钱,终于案子盖棺定论了。
最后的说法是,许家的两位侍人相处不和,其中一人因心生嫉妒而缠着女主人性虐,想要博得宠爱,一招不成又下药给女主人,最终造成了汪沁怡的死亡。那个下药的侍人自然是判了死刑,而被刮了台风尾的逸云,也要在养病结束后接受盘问,大概也是要判几个月监禁的。
侍人监狱不是什么好地方,暗地里还作暗娼,专供给一些有特殊爱好的上层人士玩乐。
许逸宇新搭上桥的官儿是汪沁怡的上司,之前签了大单子也是两家互惠的,那上头的人有意卖好,只说这一单的利润抽百分之五十,就可以让逸云免于刑罚。那是一大笔钱,许逸宇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于是逸云只给判了三个月的社区服务,大概就是要在他们住的那片儿帮着巡逻的保安做做样子就算了。
许逸宇再给保安队的也塞了一笔钱,于是逸云这社区服务也免了。
两周以后,尘埃落定。许逸宇将逸云从医院接回家里,之前那个新婚宅子已经卖了,许逸宇在公司附近的精致高层小区里买了个不大但温馨的小公寓。
逸云穿着一件宽大的毛线圈套头衫,巴掌大的脸埋在衣服里头,神情蹶蹶的。许逸宇正给他穿裤子,然而一碰到他的下体,逸云就撕心裂肺地喊疼。医生说,这不是生理疼痛,而是心理疾病一时半会儿也是医不好的,只能慢慢来。
许逸宇只能给他套了个长外套,让小东西光着下身,抱上了车。
然而变故也就是这样发生的。
路上有点堵,刚走了不到一半的样子,许逸宇就闻到车上有一股淡淡的尿骚味。转头一看,竟然是逸云尿在了座椅上。
逸云见哥哥转头看他,也知道自己下体坏掉了,管不住尿。非常难堪而羞愧地哭了出来,这下倒是把许逸宇惊着了,只能找了个就近的商圈停了车,将人抱去卫生间清理。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逸云自己掐着下体的根部,生怕再漏出一点点液体来。
许逸宇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慰道,“没关系,生病了吃点药就会好的。好啦,快把手放开,别掐着了。”收拾好下身,许逸宇将小东西抱回后座上,一边开车,一边安慰似的聊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嗯?”
像是说到了非常难堪的事情,逸云只敢低声说,从第三天拔了尿管之后就有一点,也不是完全管不住,就是感觉自己坏掉了,稍不留意下腹的感觉就是随意失禁。
许逸宇心里明白,这大概也是心理病症,都是汪沁怡那个女人搞出来祸端。说到底也是自己识人不清,只图着和她联姻带来的利益,也没有对这个人做过多的考察。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汪沁怡打死第一任丈夫的事情了,说到底,逸云承受的一切苦楚都是替他的,如今逸云就算是一直不好,他也应该照顾他一辈子。耐心地像真正的哥哥一样,给他宠爱,给他想要的一切。这是他的童养侍人,从小一起长大不是没有情分的。然而许逸宇在过去二十几年里,都没有分给他宠爱,更别说爱人间的感情。
许逸宇不觉得,他们这种关系能有爱情,不过是各取所需的身体关系。然而逸云确是打破了这样的界限,捧在手里的是一份真心和爱意。以前的许逸宇不觉得自己有回报的必要,现在的他不知道如何回复这份心意。
不如先好好当孩子养着吧,谁知道未来的事情呢。
把逸云送回家之后,许逸宇还有积压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