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中,不是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东西在黑暗中窥伺着,袁耀棋加快步伐走出巷子,站在小区门前的路灯下,他回头看着那小巷中似乎一闪而过的人影。
开门的声音在寂静楼道中显得很明显,看着时钟已经晚上十点了,袁耀棋打开手机玩了几把游戏,几乎每把都输,他烦躁的扔下手机,躺在床上闻到窗外飘来的桂花香,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滴答,滴答,滴答‘似乎是从厨房中传来的水滴的声音,袁耀棋揉着脑袋慢慢的走到厨房,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一个背对着自己站在洗碗池边的女人,袁耀棋立刻收回脚步,他随手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水果刀。
一时间两个人谁也没有动弹,除了不断滴落的水滴,时间仿佛静止了。那女人慢慢的转过身,四肢仿佛生锈一般,动作缓慢而僵硬,乌黑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女人转过身来就以奇怪的动作走向袁耀棋,行走间女人的身体开始缓缓滴血,然后那女人抬起头,冲着袁耀棋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只听到‘啪嗒’一声,女人脸颊上的肉掉落在地上,袁耀棋拔起腿就向门口跑去。
他这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回来?他跑到门边,去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看着那女鬼流着血摇摇晃晃的靠近,袁耀棋转身跑进了侧卧,侧卧有一扇门通向后院,从那里可以翻墙出去。
袁耀棋还没有摸到门把手,就感觉到身后一阵风呼啸而来,他蹲下身闪过去,就听到一阵声响,那女鬼被几枝树枝给缠住了身体无法动弹“你还好吗?”少年柔软而蓬松的头发乱糟糟的,大大的眼睛和圆圆的脸蛋,小刷子一般的睫毛眨呀眨的。
袁耀棋不敢大意,警惕的看着少年,却越发觉得眼熟;少年看到他那戒备的表情,有些难过,嘟起脸颊小声说道“阿棋大笨蛋,分明见过人家两次却不记得。”袁耀棋听着软糯的嗓音才想起来这是前几天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少年。
“谢谢你救了我,不过这事怎么回事?”袁耀棋站起身,看着那被困在侧卧门口的女鬼,少年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解释道“应该是阿棋不小心带回来的替死鬼,没事,等会我把她扔出去。”说完就见拿树枝连着女鬼一齐消失了,留下屋子里的两个人。
“咳,你认识我吗?”袁耀棋走到客厅,打开电灯,橘黄色的灯光洒落在屋子里驱散了那股不止从何而来的寒气,他到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这一晚出现的事情实在挑战他的认知,原来这世界上真的又鬼。
“我当然认识阿棋了,我可是看着阿棋长大的呀,不过你上高中后就总是不来了,我自己很孤独的。”仿佛被花心的丈夫抛弃了的妻子的陈述,袁耀棋听着只觉得奇怪。
“什么叫你看着我长大的啊,你有十六岁了吗?”“我已经三百岁了!只不过化形时间比较短。”袁耀棋没有忍住笑出了声,看着少年鼓起的脸颊,连忙道歉。“抱歉抱歉,这么正经的样子说着......”突然一枝树杈伸到自己面前,上面开着米黄色小花,散发着熟悉的桂花香。
”我是窗外那棵桂花树呀。“袁耀棋看着少年白嫩的手指变成树枝,不禁陷入沉思。
自己年幼时,母亲因为工作繁忙就把他寄养早了外公家里,袁耀棋没有小伙伴就总是自己蹲在树下玩,等到桂花开放的时候,他还会爬上树干去摘花朵。
少年看着袁耀棋没有说话,以为他不相信急忙说道“我还记得你把不及格的试卷埋在树下!”听到这话,袁耀棋想起来了,那时候袁耀棋沉迷打电动,作业不写,书也不好好读,期中考试考砸了,他偷偷的把试卷藏在树底下,浇上水,告诉母亲试卷丢了。
结果因为成绩退步太多被请了家长,不及格的成绩还是被母亲知道了,袁耀棋看着母亲站在办公室里道歉的样子,握紧了拳头。
袁耀棋突然露出一个微笑,说道“那件事你不说我差点都忘记了,不过最后还是被发现了呢。”少年看着他这样也放松了下来,收回手指乖巧的坐在沙发上。
两个人不在说话,但是却不显的尴尬;袁耀棋偷偷的瞄了少年几眼,实在很难想象这个人知道自己多少的糗事,却又有种难以描述的愉悦感,原来自己童年不是孤单的,虽然那时的桂花树并不会说话,可是却一直陪着自己。
第二日袁耀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卧室的床上,一瞬间有些奇怪,所以昨晚那是梦?
他起床洗漱后站在小院子里看着那棵桂花树,“喂,昨天晚上谢谢你。”说完之后袁耀棋羞耻的遮住脸打算回屋里,果然是个梦吗?
“不客气。”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笑嘻嘻的少年,“对了,我叫桂淼。”一阵风吹过,身后的桂花树飘荡出淡雅的清香。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相处的十分和谐,桂淼知道袁耀棋啊的喜好,虽然有些是童年时的习惯现在已经改掉了,却仍然让人有一两人是多年好友的错觉。
八月底袁耀棋就要返校了,他收拾着衣服,桂淼蹲在一旁大眼睛湿漉漉的眼巴巴的盯着他,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袁耀棋被他盯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