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宵夜没吃上,不过生意却是谈成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业务能力入了谁的眼,还是因为肖然对她表现出的那点兴趣,最终这项合作,她着实分了一杯羹,承担了一项次要的项目的负责人,领了一个小组,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人太忙了,欲/望是会降低的。卓悦深知要在工作中立足,靠的只能是过硬的本领,她资历和经验都不足,好不容易得来的这次机会,只能像一块海绵一样饥渴地吸收着各类知识,一天工作十小时以上是常事,手头的活儿多的时候,连和肖然说话都顾不上,刚开始的那点惊艳感也在慢慢冲淡,卓悦感觉自己已经清心寡欲到不能再清心寡欲的地步了。
只是肖然那边却隔三差五的往她们公司跑一趟,或者开会或者视察工作状况,也不是每次都能见面,见面的时候不是卓悦从文件堆里抬头挤出一个微笑,就是抱着一堆资料行色匆匆礼貌点头。
对别人来说,这是正常礼遇,对肖然的身份来说,可是算得上冷遇了。连老总都旁敲侧击的说了两句,不过肖然却像是毫无所觉,耐心十足,有几次还纡尊降贵用那双贵爪给她泡了咖啡。暧昧之上,亲近之下,关系也就这么维持着。
索性时间没有白费,项目也渐渐上了正轨,正赶上周末双休,卓悦想了想,还是约了肖然去酒吧。
没有司机,肖然准点开车停在了她家楼下,一路按着卓悦的指引开的稳稳当当。他俩其实都是擅长调节气氛的人,只是平时肖然不需要,卓悦懒,恰好今天两人都心情不错,所以一路上也是聊得尽兴,出乎意料地,半点没有涉及圈子的话题。
酒吧名为微醺,算是个圈子里聚会的地方,不过却和其他酒吧也没什么两样,卓悦常去,肖然倒是第一次来。半个小时车程很快就到,肖然停稳,下车才发现卓悦老神在在的等在车里,没有下来。
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帮她开了前门,眨眨眼又想了想,把手遮在了卓悦头顶上方,轻声开口:“下车吧,慢点。”
卓悦歪头看了他一眼,调整姿势,一只脚放在了地上,另一只脚却顺势虚抬在了空中,“我的鞋子脏了”,她抬头,笑道。
她话说的轻巧,对肖然来说,却不啻于平地惊雷,直炸的他四肢僵硬头脑恍惚。他被刚刚的和谐场面所惑,身心都处于放松的状态,这句话自迷雾中拨云见日,肖然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面前笑语盈盈的姑娘,他是想求着当人家的狗。
僵硬着脖子低头看去,卓悦从来不是那种浓妆艳抹的女人,甚至工作忙起来头发随意拿笔一挽一扎,洒脱到不拘小节,漫不经心透出来的自信骄傲。而今天她也是这样,小牛皮的镂空短靴,没有多余的装饰,正晃悠着在空中,肖然连抬头都没敢,低着头就蹲下了,手足无措地用手先托着鞋底,也没想到该怎么办,只能面红耳赤地抬头望过去。
卓悦险些没笑出声来,肖然本就是俊气的长相,平时又都是风度翩翩进退有度,带着种天塌不惊的范儿,估计连他都没见过自己这幅模样,像是吃不到骨头想找主人帮忙又怕被责骂的狗狗,耳朵都贴在了脑后,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讨人喜欢极了。
她也没有为难的意思,脚从他手里挣脱,放在他左边的膝盖上方,微微下压,脚下的肌肉绷紧又放松,然后顺从地按着她的意思膝盖着地。卓悦又笑眯眯地动了动脚,毫不客气踩在了肖然的大腿上,舒舒服服地伸展开,这才高抬贵爪拿了车上的纸巾,递给肖然,赏赐般开恩,“擦吧”。
很难形容肖然心中的感觉,他跟着卓悦的动作单膝着地,又任由卓悦的鞋子踩在他价值不菲的西裤上,再接过纸巾仔仔细细地把卓悦的一双鞋都擦的纤尘不染,映着停车场的灯光,混着鼻间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的皮革味,明晃晃地刺的他眼生疼。这是开始么?
“我听过一个故事,”正当肖然愣神的时候,卓悦带笑开了口,“说是清洁阿姨非常敬业,她清洗完厕所之后,都是会将马桶里的水取一杯喝掉,这样才证明自己洗得干净。肖总,您怎么证明自己擦的干净呢?”
证明?擦鞋?干净?肖然的脑子直愣愣地环了几个圈,才明白卓悦的意思。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去,卓悦笑的眉眼弯弯,却半点没松口。
肖然僵硬地把头低下,弯腰俯首缓缓靠近擦得锃亮的鞋面,他近乎逃避地闭上眼睛,不再看鞋面上自己的影子,低头,亲了满嘴的皮革味道,涩的不行。而后抬头看向卓悦,带着他都没意识到的恳求,他不想舔,更不想在这儿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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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来的是卓悦的手,温热的掌心抚在他的头发上,肖然停住胸腔的情感起伏,也忘了刚刚的不堪和乞怜,他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