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从一楼走到二楼,卓悦拉着肖然走的飞快,她的鞋子跟不算高,走起来没什么声音,肖然却觉得一步步如履薄冰,耳边嗡嗡的不知道是脚步声还是心跳声,吵得心烦意乱,他把视线定在抓着他手腕上的卓悦的手,乖乖任由卓悦牵着向前走,无论是打骂还是责罚,他想,他都认了。
只是,他低估了卓悦的段数。
卓悦还生气么?实际上她已经不生气了。玩的这些年,带给她的不止对男人或者说公狗身材心理非同一般的熟稔,还有磨得有些平的脾气,她很少让自己生气,也很少有人能入她的眼,更遑论能有资格让她生气。她贪图享受支配的感觉,热爱去征服一个又一个优秀的男人,可她又洁身自好,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心,尤其是近些年,她近乎用一种圈子里不可能出现的疏离态度去掌控着一切。走心要论年,抽离只需秒,在笑眯眯俏生生的外表下,是一颗淡漠理智到近乎无心的灵魂。
肖然的行为,带给她的仅仅是那一瞬的怒意。只是,狗终归是要立点规矩的,不打教不乖。
微醺楼上并不开放,算是他们几个的自留地。几间隔开的小小的房间,沙发椅子茶几,还有一张不大的床。卓悦拉着肖然走进自己的房间,在沙发坐下,习惯性的靠在沙发背上,然后就抬头看着肖然。
是的,她只能抬头看。肖然肖总此时就像是犯错要做检查的小学生一样,自动自发地站在卓悦面前,低着头,怎么看怎么窘迫。
“肖然,”卓悦张口叫了他的名字,换来是一个略微惊吓到的小表情,“坐,我们谈谈。”
肖然依言坐下,腰背挺直,端端正正地看向卓悦,如果忽略他有些忐忑的表情,那就是正正经经的会议现场了。
“你是肖总,还是仅仅是我面前的一条狗?”卓悦没有铺垫,一针见血,“如果您是肖总,那么我愿意向您摆酒赔罪,所有事情从此只字不提。如果你只是要做我的狗,那么我要罚你,你给,还是不给?”
肖然做过无数次的抉择,大到公司存亡,小到柴米油盐,从未有过一次让他手心冒汗,坐立不安。真厉害啊,这是经验带来的吗,挑着这个时间点向他挑明,用的还是这样非彼即此的选择方式,肖然你准备好了么,真的要去当她的狗吗。或许嘴巴真的是快于思想的,在他脑海中还乱七八糟东想西想的时候,他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坚定,他说:“我给。”
“那,来求罚吧。”卓悦对他的选择看似没有意外,但实际上她的姿势已经放松了很多,语气也没有刚开始的锋利如刃。如果是平时,以肖然的识人能力不难发现,只是现在肖然正努力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罚,还用求的吗?
很明显是的,卓悦说完就不再开口,她甚至好整以暇地去倒了两杯水,一杯放桌上,一杯自己捧在手里小口抿。肖然抬头看了她两眼,觉得卓悦现在就像是戏耍老鼠的猫,而他,就是那只可怜的老鼠,偏偏还得自投罗网。
“求您,罚我。”肖然的声音小的将将只够卓悦听到,她摇摇头,“不够,求人总得有个态度吧。”
肖然抬头有些迷茫地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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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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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悦的声音也不大,却不可抗拒,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命令,肖然却觉得自己好像浑身一个激灵,从上到下醍醐灌顶,屈辱痛苦和幸福欲望在他身体里交织,甚至他能感受到分身已经半抬着头,单膝着地,然后是他放下了另一条腿,双膝着地,肖然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卓悦,“我知错了,求您惩罚我。请您罚完之后原谅我。”
“原不原谅由不得你,要看我心情,”卓悦又喝了一口水,然后拿起桌上另外的一杯水,慢悠悠走到肖然旁边,“外套脱了,手背后,跪直。”
肖然脱去外套,犹豫了一下,还是叠起来放旁边的地板上,双手背后交握,拔直肩背。
卓悦耐心等他做完,拿着水杯抬高手臂,不紧不慢地浇下去,水流顺着肖然打理完好的头发,到长长的微微颤动的睫毛,再顺着衣领钻进去,衬衫裤子上都有了水痕。卓悦低头,正好看到肖然迎上来的目光,“小落汤狗儿。”
肖然委屈巴巴地眨眨眼。衬衫湿了大半,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轻薄的料子透着流畅的肌肉线条,他又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对卓悦来说堪称秀色可餐。
她回到沙发,将杯子放下,开口问道,“衣服湿了吗?”
肖然低头打量了一下,谨慎地回答:“湿了一少半。”
“那脱了吧,我要验验货。”
肖然猛地抬头,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脱光,展示你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请我检查,”卓悦完全没有被打乱步调,不紧不慢地补充道,然后她坦然回望过去,一脸无辜,“你养狗之前,都不验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