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是我,”林辰洋挠了挠鼻尖,注意到医生的胸牌,“秦医生,叶——小辉他到底怎么了?”
白飞和李奕超不吭声,秦医生打量了他们一圈,也清楚了大概。秦医生从叶宇辉小时候负责他的身体检查,叶宇辉也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温文儒雅,乱搞男女关系就算了,还乱搞男男关系。秦医生担心过他的身体状况会吃亏,叶宇辉倒是不以为意,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您安心吧,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让男人操我逼。
“20周,胎相不稳,初孕期间有剧烈性生活和剧烈摔、碰、撞所致,”秦医生像台没有感情的播报机器,“加上后期抽烟饮酒熬夜饮食不注意不规律身心压力大所致,”秦医生眯了眼,凑近林辰洋压低了声儿,“你小子真是孩子他爹呐?”
林辰洋垂下凤眼,似笑非笑地说:
“怎么着,不像啊?”
“秦姨,咋啦?”
在这当儿叶宇辉出来了,披着西装外套,衬衫扣子全都解开了,大大咧咧地敞露着上身,发达的胸肌和轮廓还算明显的腹肌充满十足的男人味,却又带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诱惑。他笑眯眯地瞥了眼秦医生,目光却是凉的,她知道叶宇辉这是不开心了。
“小辉,你打小就听话又懂事儿,啥事都能忍,也不给人添麻烦,”秦医生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气,“你既然要这孩子,不为你自己的身子考虑也要为你的孩子考虑,你一个人在外顶天立地,但怀孕这事儿一个人是绝对搞不定的,你以为自己是铜皮铁骨金刚不坏呐?小辉,人都是血肉做的啊。”
那三崽子听得脸都绷了,看向叶宇辉的目光能把他灼出个洞来。
“哎呀好啦,”叶宇辉赶紧把秦医生推走了,一路上边给秦医生捏肩边安慰他,“秦姨您别操心啦,我没事儿,真没事儿,也不是谁都配操我逼的,”叶宇辉笑意盈盈地说,“我选的人,您放心吧,这事千千万万别跟我哥说,算我给您在这跪了,”叶宇辉可怜巴巴地耷拉着脑袋,像是只委屈的兔子,“我可不想守寡,孩子生下来就没了爹怪可怜的,是吧?”
等叶宇辉回过头来,那仨崽子还在椅子上侯着,他还在不自觉地炫耀着自己那身腱子肉,被白飞三两步上前来,撅着嘴为他扣扣子。叶宇辉伸出两根食指,按在白飞的唇角,将他的桃心唇舒展开:
“咋一副讨债上门呢,今儿你可是寿星,要乐,要笑。”
白飞的不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带有令人不适的压迫感,之前他单纯只是大男孩的任性撒娇,让你不由自主地心软想去揉揉他,可这次却很明显是出于男人的愤怒,他撇开头,避过叶宇辉的手指,蹲下身继续帮他扣下半部分的扣子。难得叶宇辉没吭声了,他确实被白飞震得有点犯怵,低头看着这刺茬茬的脑瓜子,眼神渐渐暗了下来。
“吃糖吗叶先生?”
李奕超把一根棒棒糖递到叶宇辉手里,叶宇辉接过没拆开,直接收进西服口袋里。四人在这种情况下共处一室只有言而不尽的尴尬,他们看叶宇辉的眼神都有点意味深长,这样的视线令叶宇辉极度不舒服,仿佛被三只虎视眈眈饥肠辘辘的野兽团团围住,动弹不得。
叶宇辉抱着手臂,笑得满面春风:
“哎呀,咋了都一个个的,时间不早了,都回去吧。”
三人纹丝不动,明显是要讨个说法。饶是叶宇辉脾气再好也不是活菩萨,他敛了假笑,沉声道:
“做人可不能得寸进尺啊。”
“你为啥都不告诉我们?”林辰洋最不忿,“我会负责的。”
“可别,”叶宇辉喷了声笑,“孩子指不定谁的呢。”
“”
三人噎了一下,的确他们都没底,林辰洋站出来认也只是不让外人看笑话。叶宇辉完全不考虑他们的感受,叶辉是傻子,他们做爱你情我愿,换做叶宇辉肯定是全身心抗拒的。他虽然生理有缺陷,但心理上是个健康成熟的男性,自然不需要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缠着他们负责。生不生,要不要这孩子,子宫长在叶宇辉身上,当然由叶宇辉说了算。
实际上叶宇辉在十分钟前都没把这三崽子当回事,至于是真没当回事还是存心每当会是只有本人知道。归根究底就是叶宇辉不想谈感情,感情是世界上最麻烦的东西,你动情越多,牵绊就越多,你活得越有血有肉,遭受的苦痛必定更入骨三分。
可人总是这样,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叶宇辉怕疼,小时候频频挨打,长大后也没能消停,受点刀伤枪伤就算了,他个大老爷们还得生孩子,生孩子得多疼啊,他那里本来就窄小娇嫩,塞过最粗的东西就是白飞那玩意,孩子的脑袋和那玩意哪能比想想就不寒而栗。
谈感情也是一样,甚至还更棘手。叶宇辉怕疼能忍疼,可他怕谈感情,感情能忍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蛮不讲理的。只能逃,逃又不符合他个人风格,不逃他又嫌麻烦,咋就这么折腾呢?
“这么着吧,我说开了啊,”叶宇辉难得会叹气,“是谁的种我不在意,反正都是我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