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音的人到学校的时候,徐子言正在上课,课上到一半,艺术学院的副院长就站在门口打招呼。
徐子言本来专心听课,他的室友用手肘捅了捅他:“快看,子言,他是不是在叫你?”
副院长边上还有一张熟面孔,徐子言迟疑了一下:“应该是。”
对方喊了上课的老师出来,徐子言才离开座位出去。
“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说:“你是徐子言对吧。”
徐子言点了点头。
“霍先生找你有事,你课就先别上了,请假的手续给你办好了,这半个月你就不用过来了,有什么急事,再请就是。”一向被学生各种吐槽严肃爱打官腔的副院长看徐子言的表情隐隐带了几分谄媚讨好。
大学算是比较神圣的地方,但也算是个小社会,霍家在港市的地位很高,每年还会给学校捐一大笔款,而霍音虽然才三十左右,却已经是霍家的当家人,学校当然要卖这份面子。
那些繁琐的规矩都是约束大部分普通学生的,有钱有权的家庭有特别通道。
半个月,能是什么事情,徐子言心里犯着嘀咕,还是折回去和舍友说:“我叔叔家里有事情,得请半个月的假,书你帮我带回去吧,下次请你吃东西。”
舍友对他比了ok的手势。
上次霍音过来,就开车把他带了回去。这个时代大家还是比较看重风气的,特别是学校,他肯定不能说自己被包养,就说霍音是和他们家里有点关系的叔叔,对他还不错。
徐子言看着就是个正经人,平常也从不作妖,关键是霍音本身很有气质,和那种秃顶大肚子浑身肥肉的大老板不一样,谁也不会想到这层关系上面,所以徐子言在学校日子还是比较好过。
上了车之后,他就问接人的人:“邓三,霍先生说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知道一点,他也能够有个底,到时候反应才能够更好。虽然他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霍音的事情,更没有背着金主爸爸去拈花惹草,可就是莫名有点心虚。
邓三开着车:“霍先生什么都没有说,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车子驶入霍家大宅,管家说,霍音在卧室里等他。
徐子言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手上起了层鸡皮疙瘩,莫名感觉有点冷。
他看着表情阴郁如初见的霍音,慢吞吞地蹭了过去:“霍先生,您找我,是有什么事?”
霍音看着年轻的小情人半晌,表情看起来阴测测的:“今天大夫过来,给我诊断出了滑脉。”
听到滑脉,徐子言就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心下想着,可算是等到这天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还以为对方不会怀了呢。
他脱掉鞋子上了床,故意凑到霍音边上,一脸茫然地问:“滑脉是什么意思,是霍先生你生病了吗?”
看着徐子言这副一脸稚气的样子,霍音就来气:“滑脉就是我怀孕了。”
徐子言先是露出震惊的表情,然后转为狂喜,一把搂住霍音,喜极而泣地说:“太好了,我是要做爸爸了吗?”
他把耳朵贴在霍音的肚子上,半天抬起头来:“它怎么没动?”
霍音没理会他,沉默片刻说:“我打算娶个妻子。”
徐子言再次发挥了他引以为傲的哭戏,脸说垮就垮,眼泪说淌就淌:“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霍先生你不要我了吗?”
孕夫脾气本来就不好,徐子言这个小王八蛋还好意思哭,搞得霍音更烦躁。
“不娶妻子,这孩子怎么生?”
霍家家大业大,可惜那些人都怕他,一直盼着他死,有的则是想着把孩子送过来让他养,然后再继承他的家业。
霍音不喜欢养孩子,不过也确实动了心思,打算四十左右的时候养一个,这样自己六七十了退下来,也可以让孩子接手。
但他没想到,自己能够坏一个,虽然他不见得多喜欢徐子言,不过自己的血脉,总比其他人好一点。
徐子言给霍音分析说:“我们的孩子,为什么要叫别人妈妈?你是他的生母,你忍心吗?”
他接着又说:“霍先生家大业大,我也不图什么,但不是所有人,都会愿意替别人养孩子的。与其娶个妻子,不如等孩子生下来,我来养着。反正学校的课程也不多,到时候我毕业了,孩子懂事了,就可以教他。”
“你来养,用什么?”徐子言家里穷得很,为了生活费还去酒吧。
徐子言说:“我去演戏,做大明星,给他挣奶粉钱,我会努力挣钱的。”
他扯住霍音的衣袖:“我会照顾好你的,别娶妻子好不好?”
霍音也没有完全松口:“这要看你的表现。”
其实他也不喜欢别的女人,特别是他这副身体,但这一点,他是不能告诉徐子言的。徐子言现在是年轻,但经历了浮华呢,霍音自己是男人,男人的劣根性,他比谁都了解。
他不能太纵着家伙了,至少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