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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同性恋。”
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猜到的是朴温科的性取向果然如他们这帮人所想,猜不到的是朴温科的态度一点也不扭捏,这反而让整暇以待的车丹尼尔有些羞愧。他微微垂着头瞥了眼脸颊还挂有红晕的少年,“你、你怎么就”说出来了啊。他主观上认为是因为自己揭露了对方身体里最大的秘密才导致朴温科的破罐破摔的,于是讨好性地伸出手又揉了揉对方红肿的阴蒂,等听见了少年软糯的呻吟心情才舒畅许多。
车丹尼尔的原则是无论什么事情都总能找到补救的方法,比如让朴温科心理上不痛快了,那就让他肉体上痛快起来。这种奇妙的主观臆断经常让他觉得任何事都可以信手拈来,前期的轻松愉快往往会导致后期的艰难痛苦。
朴温科捂住嘴努力憋住又将发出的声响,他推开车丹尼尔,质问道:“你很介意吗?签署同性恋这个身份并没有让我觉得羞耻,所以才对你坦白的。”
“性取向是因为身体”车丹尼尔抿着唇不忍心把话说完。
少年笑着摇了摇头,“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他站起身来提好裤子又从衣柜里拿出带着玉兰花清香的衣裤踱步进了浴室。
在车丹尼尔眼里这表情就是男孩儿对他彻头彻尾的失望,他仍然维持着跌坐在地上的模样,先前对朴温科那么过分他都没觉得有多内疚,可这会儿对方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让他不得安心。
朴温科花费了一些时间,从浴室里收拾得清清爽爽出来走出来的时候,又把刚才没说完的话接着说了:“我是同性恋,生来如此,不是因为我的身体或是别的,这一点我从来没想过隐瞒。”
“你现在又装什么坦荡?”车丹尼尔露出不耐的表情,“你还不是也和其他同类一样躲躲藏藏。”
“真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到今天我才知道。”他心里烦躁,话不自觉又说得重了些,像做了个美梦醒来了才知道原来想要的期盼的全都是假的,明明从来没有握住却有了怅然若失的遗憾。
“我没有!是你在害怕,如果你早一点问我我也会告诉你的。尼尔我早就发现了,你只是在害怕我和你变得不一样。”朴温科辩解着就慢慢红了眼眶,“你希望有一个完美无缺的朋友,可本来我不是啊。”
“除了这具身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害怕和男同学亲密接触也只是因为它太过敏感,根本不受理智的控制。”
“我也很想和你们一样自由自在的,可我害怕只能够每天闷在房间里练琴。”
朴温科很小的时候就有过预感,他的双性体迟早有一天会被别人发现。他做过无数光怪离奇的梦,被拖上了手术台进行切割实验;被关进笼子里当成怪物拍卖;被同学发现以后排挤奸淫渐渐地这些可怕的梦境让他不再惧怕现实,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改变这样的局面,只能够得过且过自欺欺人,只要不闹到满城皆知什么都好。
所以他明白无论车丹尼尔有没有想过要利用他,他们之间都会有一条无法拆分的链条,只是那个时候他年龄太小无法判断真正被锁住的究竟是谁。
而另一边沉默了很久的车丹尼尔猛地站了起来,“不要怕。”少年的肢体动作领先于大脑,他抱住了满是清香的少年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举动,这样的拥抱是超过了些但根本不愿放手。
他从来不知道小温心里藏着那么多古怪的想法,现在才意识到或许当初朋友之间一个互嘲的话语也会刺痛他的心,而自己和沈睿他们拿他当里的小受来意淫则更加不耻。他翻江倒海的内心不自觉地升腾出了所谓的“铁汉柔情”,朴温科那么柔软脆弱,他怎么舍得随意舍弃,事实上却对自己把对方比作小女生的直男意识毫不知情。
他说:“小温别怕,你的身体、取向、意识我都会帮助你让他们感到自由的。”车丹尼尔很高兴,他认为这样的自己英勇极了,他把朴温科当做了最娇嫩的玫瑰,自己理所应当地成为了最善良的王子。
当然,才十几岁的朴温科即使再敏感心性仍旧单纯可爱,车丹尼尔说得真诚他自然而然地也就相信了,在某一刻甚至还觉得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没什么不好,和车丹尼尔坦诚相对的喜悦很快淹没了先前差一点就被强奸的怨恨。
看似掀起的惊涛骇浪,瞬间被单纯的人心所抚平了。
车丹尼尔抱着朴温科又好言好语的安慰了几句,他不敢太过放肆,连唇齿之间的吐息也不好意思拍打在对方的脖颈处,原先拿朴温科意淫的欲念更是断了个一干二净。他说不上来自己的变化源于何处,但就是莫名的对这阴阳调和的身体产生了无限崇敬。
要是有人敢说朴温科是怪物,他第一个就冲上去撕烂那人的嘴。
但他急躁冲动的表现在朴温科眼里不过是少年人难以抑制的好奇心。
车丹尼尔在夜晚很自然地就留在了朴家,他以小温一个人会觉得孤单为由向父母说明了情况。但这时朴温科是存了些放纵之意,他对车丹尼尔迁就惯了,一时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还是变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