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棠:“???”
袁小棠做了一揖,拉过石尧山就往外走,没好气地低斥了句,“
“袁!小!棠!你这让我怎么跟季指挥使交代?!”
袁小棠一脸黑线横脚扫踢,石尧山倒是身法迅速地一跳躲过,眨眨眼嘿嘿一笑,敦实憨厚浓眉大眼的疏朗五官顿时带上了股狡黠之气,瞧着便像是满怀小算盘的圆滑之人。
那比死亡让人还难以忍受。
要不是石尧山此时双手被捆起,他绝对会大拍胸脯扬眉哼哼打包票,“鬼街老子有事没事常去,那地方跟我家后花园似的,熟得很!”
他无法想象当真失去袁笑之的情形。
袁小棠话音刚落,方雨亭就见眼前一道疾风甩过,竟是那家伙带着犯人从她眼前跑了!
对于这春月楼,袁小棠着实没什么好印象。那一夜他稀里糊涂被喂了春酒而后与臭狐狸一夜露水情缘,如今想来犹叫他抗拒和气闷,只想离这地方越远越好。
“姑娘误会了。”袁小棠制止了红袖接下去的话,面色如常,“我和花道常并无瓜葛。”
先前他把石尧山从牢里救了出来,两人早就说好,他带石尧山出牢狱,石尧山带他去鬼街。可就算他再怎么心急如焚,石尧山却执意要找回他的校尉腰牌,说是要以证清白。袁小棠无奈,只得陪石尧山走了这么一遭,却没想这家伙一逛竟是带他逛回了这窑子里来。
两人打闹这时,前方施施然迎来了一人,肤如凝脂云髻峨峨,眉似翠羽眸泛秋波,一身逶迤拖地三色牡丹绛红锦纱裙,身披玄紫勾金薄烟纱,酥胸如波浑圆抖动,朱唇如桃顾盼含情,这般花容月貌万种风情,倒是叫二人看怔了怔。
“混、蛋!”
而此时,春月楼里,袁小棠脸色发黑动作僵硬,看着身边的石尧山,迟迟没有向前迈出一步。
方雨亭摇了摇头,“这是徐灿抓回来的,按规矩我也插手不了。”
石尧山摸摸下巴仔细回想着,越想眉头皱得越紧,半晌一拍大腿震喝出声,惊得半空尘埃四散,“我想起来了!那千面狐临走前还坑了老子一把!令牌一定是被他拿走的!”
说罢,他就拿自己腰上还未被收走的钥匙串解下了石尧山身上的镣铐,方雨亭伸手想拦都拦不住,不由跺了跺脚语意怒急。
“我会走,别碰我!”袁小棠不耐烦地推开了男人的手。
袁小棠两眼滴溜一转,嘻嘻笑了笑,“那等会儿我带犯人出逃,小亭子你会当没看见吧?”
石尧山摸摸鼻子,一脸无辜,这小兄弟脾气还挺大嘿?
“有事?”
“你确定,你的令牌丢在这了?”
石尧山一把揽过袁小棠的肩,“走走走,我们去那晚的房间找找,没准会有什么线索。”
“花爷向来待人和善四处留情,袁公子这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是早早放下为好。”
能放我出去?”
石尧山挠着头嘿嘿一笑,他想倒是想,可袁小棠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大概不会同意。“千面狐哪那么容易找,肯定是小兄弟你的事最重要啊!”
“小亭子你这么伶俐聪明,这么点小事肯定能摆平的!”
他一把拉起袁小棠,气势豪放地大手搂过脖子,“走,老子带你去酒楼填肚子,等天黑了咱们就动身去鬼街逛他个天翻地覆!”
“袁公子是来寻花爷的吧?”红袖微微一笑,声音柔腻,“花爷虽也常来春月楼,却多有其他相好,从来不在一处定居,袁公子怕是来错地方了。”
袁小棠这时悠悠出口,“我说你该不会还要先去找千面狐吧?”
袁小棠半信半疑地瞧着他,退了几步低声问方雨亭,“哎,小亭子,这家伙你能不能放?”
一旁的石尧山一会儿看看红袖,一会儿又看看袁小棠,挠头抓腮的不知在想什么。
感情这女人以为他这回来春月楼是来找花道常的???
房间内,浓红艳绿雕梁画栋的,屏风上还绣着几只浅滩戏水的交颈鸳鸯,处处显露出情欲与世俗。袁小棠阴沉着脸坐在凳子上,就那样看着石尧山趴在地上四处摸索,一边摸索还一边疑惑自语,“嘿哟,奇怪了,那晚我就躺在这啊,令牌不在这还能在哪?!”
虽然他也想找着三盗好质问老爹下落,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前去鬼街,要是那玉棺真从渡口给送走了,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那人一面了。
不就是鬼街吗?她也去找,定能把袁笑之给找回来!
“你说你知道鬼街在哪?”
红袖朝二人福了福,唇角似笑非笑,“奴家红袖,见过二位爷。”
袁小棠感受着压在身上那股小山般的重量,脖子都快给整落枕了,不得不非常艰难地推开了石尧山搭在肩上的那厚重大手,“你松手,我快喘不过气了。”
石尧山一听,胳膊反而勾得更紧,哈哈笑了笑,“那你喘个给我听听?”
袁小棠直觉来者不善,回过神来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