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生活对袁小棠来说一向不甚如意,更何况如今除了袁笑之外还多出了五个不可舍却的男人,总占据着他的府衙管制他的一举一动,说着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简直把他当做个三岁小孩般看待。
“够了!”
刀枪剑戟全被收了起来,没了舞刀弄棒的乐趣,对一个锦衣卫来说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袁小棠焦躁地在华庭里走来走去,微隆的肚腹不如寻常女子般骇人,线条流畅勾勒出了一个圆润的弧度。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迟早会在府里憋死!”
田圃里琪花瑶草百样葳蕤,高制的木架上藤蔓缠绕,如针线绣着难得的晴光翠色。
段云坐在一旁石凳上,抛起个碧绿葡萄就往嘴里扔,笑盈盈的,“岳父也是为了你好。”
“岳父岳父”袁小棠哼了声,恶狠狠地叉起了双臂,“你们就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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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是担心你。”段云有些无奈,拉过少年就往他嘴里喂了颗葡萄,堵住喋喋不休的那些抱怨话语。“前些日子你上街,不还是差点小产了去?”
盂兰节时游人如织华彩如绣,设食祭祀盛况空前。袁小棠拉着他们几个兴致勃勃地去了集市盛会,因着体态明显不得以真面目示人,少年戴了面纱却没想被几个登徒浪子误以为哪家新妇,出言调笑。心性火爆的那人哪能忍得如此怒气,一言不合就出拳踢腿大打出手,最后差点动了胎气一时不查流了产去。
要不是他和石兄及时赶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那次回府后袁笑之大发雷霆,说什么也不肯放袁小棠外出游玩了,任那小子私下缠了他三天三夜也不曾松口,板着张脸还真有些一家之主的气势。
他和那几个家伙是一向不愿触怒袁笑之的。倒不是畏惧,彼时未曾深交也有过几次争锋相对又或是刀剑交手。甚至可以说,他对袁笑之一直是有几分敬佩的。敬佩那人的坚毅心性敬佩那人的处事风度敬佩那人的生死从容,只除了一件事——男人和袁小棠的关系。
他们几个心知肚明,却对这事从来闭口不提,任着两人在他们面前偶有亲昵。
大概是所有人都明白袁笑之对那孩子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他们亲眼看着袁小棠一步一步追逐着曾经生死不明的的一人走到了今天,没有人想一朝打破这看似安逸的平衡。
或许这样的和平共处并不长久,等孩子出世便会彻底碎裂,就如失手落地的瓷器,砰的一声以后再无回响余音。可这又如何呢?再过兴盛的王朝总有衰落之时。段云并不喜欢眺望太过遥远的未来,对他来说闲云野鹤又或是仗剑山河的当下,才是最触手可及的真实。
袁小棠被他搂在怀里挣脱不得,只得闷闷咬下了那颗青葡萄,任酸涩甘甜的饱满汁液在口中流淌,就像山谷里流过的青涩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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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瞧他那气鼓鼓的模样,觉得好笑便低头吻上了少年额头。
“等孩子安然出世,你之后还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小棠,你总想成为大人,可成为的大人第一步,就是要学会忍耐。”
学会内敛。学会等待。学会无声无息。
就像他,就像他们。哪怕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容忍。
袁小棠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着,苦着张脸嘟哝,“真希望这孩子现在就能从肚子里蹦出来,每日每夜折腾着我还叫我过得这般不顺心如意,可真是讨厌。”
段云叹了口气,“这不就成妖魔鬼怪了?你还真是个孩子。”
袁小棠哼哼着,指了指自己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的肚子面无表情地指责,“那看看你们对一个孩子做下的好事?”
段云有些苦恼地看着他,“那可怎么办?”
他笑着将少年打横抱起,进屋上榻行云流水,“不如将错就错好了?”
袁小棠睁大水盈盈的眼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段大哥,你跟他们学坏了!”
段云轻柔地替他解去了衣裳,含笑眉眼纵是藏着坏意却也动人。
“或许是你太看好乾阳在太阴面前的忍耐力了。”
他低头吻上少年渐趋丰满的胸膛,采撷住了水莲般盛放的娇嫩乳粒。
“今日可有汁水出来?”
无端被问到这话,早就被宽衣解带玉体横陈的少年突然红了脸,转过头去声音讷软。
“没没有。”
段云神态认真地揉了揉少年柔软的胸膛,不时掐住小粒叫少年眉头一蹙双唇一咬轻呼出声来。他面带红云似是隐忍,双腿不安分地摩擦起伏着,呼吸越发急促。
“段、段大哥,还差呜、还差一点啊!”
堵在双乳里的奶水叫袁小棠总是觉得胸前沉甸甸的,虽不似女子圆润丰盈,却也有小家碧玉的青雏娇俏。少年却不喜欢自己身体发生的这些变化,日夜担惊受怕着,花道常曾经给他带上假胸的记忆更是不时刺激着心神,让他生怕一朝睁眼便长出了两个累赘玩意。
要不是偶来问诊确保胎儿无恙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