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荒台看见赤晏的时候,正是日头高起。
前一晚留宿的是熟客,起来又要与他厮磨一番,楚荒台担心阴蛊阴气太盛,不通武艺的普通人碰多了伤身,便用手帮人纾解了一番,才推着轮椅送客人到房门口。
他还未下到院子里,便听见一声嗤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往院子里看过去,可不正是云摩崖的另一位护法大人大驾光临。
有着异族血统的青年生得美艳惊人、这会儿短打外面只批了件暗红色的外袍,白皙修长的小腿和裸足搭载旁边的石凳上,楚荒台送出来的客人不过是寻常粗人、哪见过这等殊色,生生看傻在了门口。
楚荒台在心里暗暗埋怨了青木一句,面上却是和煦地、赶在赤晏发难之前、把忍不住不停偷瞄的熟客送出了门。
他刚用内力带上门栓,就听见身后折扇打开的声音。
“楚城主三年不见,倒是活蹦乱跳的。”
青年人语气阴冷,话语中恶意肆意流露,楚荒台不由得在暗地里苦笑一声,庆幸阿祥近日来天天偷听私塾讲课出门得早。
他给自己挂上了个懦弱柔顺的面具,只盼身后那美丽的不速之客见他卑微下贱,能多出些气,少些横生枝节,才缓缓转身对院中的青年,轻声道:“贵客怕不是认错人了,阿楚不过在这暗柳巷操持皮肉生意赚些脏钱,纵使都姓楚,又哪可能是您的旧识。”?
他想息事宁人,但赤晏恨极了他,半点逃避之机也不想与他,“啪”地一声合上折扇,闪身上前,膝盖卡进楚荒台双腿之间,一把扯开楚荒台的衣襟,指尖摩挲着满是吻痕和细碎伤口的皮肤。
楚荒台敛起了笑容,一言不发,也不反抗,只由得青年的愈发放肆地动作,却见青年突然发狠、挑了一处伤口边用指甲狠狠地拨开,疼的楚荒台闷哼一声。
献血从被抠开的伤口处流出,赤晏附身下去,把那血珠舔掉,才分外嫌弃地说:“脏死了。”
楚荒台从那闷哼之后,便又沉默了下去,闭上眼睛,不去看赤晏,听得这句评价,也无甚波澜。他感觉到青年的指尖继续在他胸口摩挲,又抠开了几个伤口,他听之任之,过了一会儿,赤晏便恼怒于他的态度,一脚踢翻了轮椅,把人拽着扔回了房内。
楚荒台的背撞上了木头的床柱,连日“操劳”的老腰疼得像是要断了一样,可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赤晏,装傻对方又要生气,看着那青年拎着个眼熟的箱子走到他面前,打开箱子,拿出一件件他熟悉的东西,只能疲惫地靠在床边,用对客人的语气平淡地提醒:“贵客若是要玩些花样无妨,但我这身子您也是知道的,一天没了男人操弄都不行,家里又有孩子要吃饭,您要是玩的过火了”
赤晏嘴边噙着一抹笑,拿着个皮质的束具反问:“过火了如何?你不让?”
楚荒台顿了一下,才笑着说:“哪敢,就是得加钱,才和您提前说清楚。”
赤晏停了动作,盯着他看了许久。
楚荒台躲过他的眼神,低头盯着房里的桌角,想着这孩子切莫犯了魔怔又拆了桌腿椅腿,不论是打人还是插进来都很疼,木刺扎进肉里想弄出来更是成倍的折磨人;但皮肉之苦总归是能忍的,这节骨眼上再去找一副这般合意他又买得起的桌椅也是难得很。
未及多想,一个毫不掩饰地劲风倏忽而过,落在院内,他与赤晏同时一惊,随后则大相径庭。
那人径直推门进来,果然是青木。楚荒台瞥见赤晏的笑容,心下便知青木的到来多半正中他下怀。
青木急匆匆地进来,关切之意一目了然,看见屋内的情态更是交集,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向赤晏请求:“小晏你先冷静,大爷身上有旧伤,经不起你折腾。”
赤晏笑语盈盈:“倒是你来的巧,楚城主看来是不大想做我这门生意,这些咱们平日里与他玩遍的小玩意也要加钱,亏得你来了,借你的面子打个折。”
青木想要张口反驳,却只觉得双腿酸软,四肢齐齐使不上力气,径直摔倒在地上。赤晏等了两秒,看青木彻底使不上力了,才把人拎了过来,反绑了双手扔在床上。
云摩崖遗孤十数年相依为命,赤晏不会真伤到青木,冤有头债有主,总归是为了折腾他,楚荒台撑起身子勉强站起来,想着干脆自己送上去让赤晏绑了算了,省得被他扔来扔去的,手下也没个轻重,他一把老腰还是吃饭的家伙,哪里经得起这来回折腾。
他刚一动作,赤晏就戒备地看向他,扇骨带着劲风直奔他喉间要害。楚荒台不愿意见血,侧头避过,可断过的脚筋连站立都勉强,一下失了中心就向后跌过去。电光火石之间,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任由自己摔在地上,没用内力撑起身体——以赤晏这孩子的性格,看他倒霉应当能多消点儿气。
赤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的嘲讽愈发浓重:“楚城主这是活回三岁了么,连站都站不好。”
他身后的箱子开着,之前拿出来的物件散在桌子上,楚荒台腰疼的很,横竖不过是折腾,逃也逃不过,便道:“东西都拿起了,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