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上厕所的时候,感觉后面有点湿,以为是水溅上了。起身一擦,卫生纸上嫣红一朵血花。宋远不相信似的又将纸往上按,一揉,这次是清晰的一朵菊花,褶皱分明必现。宋远嘴角一抽,随即若无其事地提上裤子,将纸扔到马桶里,哗啦一下冲了干净。
那张带血的纸不停在他脑子里打晃,硬是将满街的标语晃成了朵朵菊花。每天一次的时候更要鼓起勇气,感觉像来了大姨妈的姑娘。然而屁股并不了解他这些忸怩心思,依旧每日送上一朵,忠诚甚于情侣。消极抵抗显然只能自欺,宋远走路像夹了尾巴,坐下又像塞了东西,终于在办公室没人的时候点进搜索。入目的图片极具冲击性,宋远定了定神,往下翻到治疗方法,高赞答案是塞回去宋远扶额,他还是选择温水坐浴吧。
到家就忘了这事,直到躺上床,天华板的花纹在他眼中扭曲成每日奖励,宋远深深叹了口气,弹腰下床,接了一盆热水,一屁股坐了进去。
水热却不烫人,屁股泡在里面酥酥麻麻,像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宋远眯着眼蹲了一会,磨到水温转凉,才犹豫地伸手向后面摸去。
那个地方正在左右之间,蹲着的姿势有点不便,宋远稍微抬了抬身,手指触到一个柔软的地方。那里和周围的皮肤不同,一碰到便皱缩起来,连带着将手指往里吸。他有意忽略这种吸入感,微微放松,手指沿着边缘摸了过去,在接近会阴的地方触到一个小突起。多余的肉粒被他推向一边,出乎意料的弹性柔软。他用指甲轻轻刮了几下,肉粒随之抖动,就像被含在嘴里的乳头。宋远忽然意识到这是他常对别人做的,心里一顿,手指带着黄豆大小的凸起向里面插进去。
括约肌反射性地紧缩,将入口紧闭。宋远有意识地放松,手指一推,指尖被括约肌温柔含住。吮吸的感觉十分奇异,和给人扩张有所差别,像是有人在他心脏上轻轻按了一下,却让他无从寻找。
水漾出淡淡的红色,鼻尖嗅到丝丝血腥味。刚才那一下塞得太急,又出血了。宋远把水倒掉,冲了厕所,暗自祈祷能够一劳永逸。
坐浴的效果只持续了两天,第三天纸上艳红的菊花赤裸裸嘲笑着他的天真。宋远闭了闭眼,不可描述的图片及时闪了出来,勾起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联想。宋远光着屁股抖了一下,终于决定放弃抵抗,选择治疗。
医院是个独立的存在,似乎从不因季节或经济而稍受冷落。宋远进了肛肠科,挂了个人最少的普通号,等待的时候发现病友都很年轻,瞬间轻松许多。
就诊序列刷新了一次,一个小哥从座位上起来,夹着屁股一跳一跳地走向就诊室。他旁边的男生似乎想跟进去,被瞪了一眼,只好讪讪等在门外。宋远心里一动,仔细一看他们手上成对的戒指,心中了然,同情之外又生出几分庆幸,还好他不会以这个原因进去。
约莫过了半小时,屏幕刷出了宋远的名字。宋远推开标着“周广睿,副主任医师”的门,坐在桌子后面的人闻声抬起头,他脸上戴着浅蓝色的医用口罩,斜对着电脑,头发保持着天然的黑色,一双棕色的眼睛透过无框眼镜淡淡看过来。
周广睿接过就诊卡刷了一下,在键盘上按了几个键,见病人迟迟没有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大便出血。”
“严重吗?持续多久了?”
“没什么感觉吧。第一次是在高中的时候,但之后好了。一星期前又开始,我坐浴了一次,好了几天,但昨天又出血了。”
周广睿“嗯”了一声,在病例上敲下几行字,回车之后用眼神示意宋远:“我看一下。”
宋远这才发现,旁边挂着一副隔帘。周广睿刷地把隔帘拉开,露出一张床。宋远心想不会就在这吧,周广睿催促地看了他一眼,他才慢吞吞上了床。
周广睿戴上手套,见宋远依旧呆呆坐着,眉头蹙了蹙:“裤子脱了。”
“啊哦。”宋远反应过来,抖着手解开腰带,心一横将裤子退到了膝弯。
臀部贴在冰凉的皮质床面上,床沿的金属杆碰到大腿,激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宋远尴尬地垂下眼,像小学生一样等待指令,内心居然还能庆幸衬衫下摆刚好遮住下体。
周广睿皱眉,宋远进来时他就觉得眼熟,直到他说到高中,才想起是他高中学弟。十年过去,宋远的模样没有太大变化,仿佛他一笑就还是当年的清秀少年。周广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回忆驱出脑海:“跪上去,上臂撑住床,张开嘴。”
宋远脸上一红,他听出医生有些不耐烦,因此忙跪上床,唯恐不够地将双腿拉到最大,肩膀靠在床上撑住身体,屁股高高撅起,用空出来的双手扒开。
周广睿沾了点凡士林,食指沿肛口按了一圈,宋远的外痔很小,周围没有溃破。周广睿向内戳了戳,肛口紧闭,括约肌正常。他让宋远深吸一口气,趁着括约肌放松的瞬间将食指探了进去。
身体的本能远比大脑迅速。探入一个指节的手指被紧紧含住,难以前进。周广睿虽然经常遇到这种情况,眉毛还是习惯性地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