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他才又回到家,见扔在桌上的外卖已经被吃了个底朝天,屋里隐隐还传来阵阵呼噜声,唐一明打了个呵欠,把早餐放下。
这会儿是没时间洗澡了,只能匆匆出门。
到了墓园,梁时和兽医也在,似乎驻足多时,两人都微垂着头,看似各有心事。唐一明也不便多说什么,将手中花束轻轻搁下,便也站立一旁沉默着。
在唐一明的印象中,兽医从未和他们一起扫墓,甚至很少出现在记忆里。又等了一会,梁时默默退出这略带哀伤的小圈子,留下兽医一人沉思。
梁时掏出一根烟递给唐一明,又给自己点了一根,这才缓缓开口:“二叔他好多年都没回来了,就让他一人静静吧。”
大概是为了打破这尴尬气氛,梁时又笑道:“我爸恨他和男人乱搞,一早就和他断绝了关系。”
“乱搞?”唐一明莫名心虚的挠挠头。
“嗯,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二叔也很倔,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在哪里游荡,”梁时又笑了笑,“等再看到他,他居然变成了个兽医。”
“他之前是人医?”
梁时点点头,说:“是啊,据说当年号称神之右手,非常厉害的外科大夫,前途无限啊。”
唐一明看了看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兽医,很难把意气风发、救死扶伤跟这个怒气冲冲的中年人联系到一起,大概是经历了什么事故才如此颓废吧。
“那他现在到底是治人还是治狗。”
“都治,”梁时撇撇嘴,“我总见一些混混找他治病,你可别惹他,保不齐他是某黑社会团体的御用神医呢。”
“不敢不敢,”唐一明道,“一见他我就怕了。”
“你怕他作甚,”梁时笑了,“其实你还是他喜欢的那个类型呢,身材高大带点儿自来卷,陈叔叔他就是”
其实唐一明想说你二叔和你长得这么像,我自然畏惧三分,但见梁时忽然三缄其口,也就放弃了玩笑的念头。
“若不是我二叔是个基佬,我差点怀疑自己是他生的了。”
唐一明觉得被看穿心思,有些心虚,他抬头仔细端详一下,发现果然如此。
就连眼角那颗风流痣都一模一样。
梁时没等唐一明接话,就兀自走过去跟兽医聊了两句,便又返回对唐一明道:“咱们先走吧,他说还要多待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好,呃,不用了,”唐一明道,“我还有事要办,这就撤了。”
说完这话,他下意识的去观察梁时的表情,然而后者表情泰然,唐一明反而有些小小的失落。
【写个陈途兽医】
“风这么大,二叔你还要站多久。”
兽医身子一抖,忙不迭的回头,见陈途正笑嘻嘻看着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束花,一片白的正中心有一朵刺眼的红。
“你来多久了?”兽医反问。
陈途施施然放下花束,将那多红色抽出来,递了过来,见兽医不肯接他也毫无尴尬,折下花朵插在兽医胸口袋里。
“看,这样就更好看了。”
此时此刻,陈途的温柔的笑脸又添了几分可恨,若非怕吵了死者长眠,兽医真想给他两拳。
“这里不欢迎你,你走。”
兽医猛然站起身来,心里是甭提多后悔了,这墓园大得吓人,连个人影都不见,就连日常维护的工作人员都不在。
“你走我就走,”陈途依旧一副轻松模样,“毕竟是你约我来的嘛。”
兽医忍不住怒道:“我没说在这儿见面。”
陈途突然抓住兽医的手腕,兽医一个没提防就被拽了个踉跄,毕竟人到中年,三下两下就被陈途箍住身体,动弹不得。
“梁叔你身上的烟味都这么好闻。”陈途贪婪的舔了舔兽医的耳朵。
“放开我,畜生”
这话对陈途来说,无异于强效催情药,差点流下口水,裤裆里更是不得了,居然直接硬了,顶着他最最亲爱的梁叔的后腰。
“你你你你干什么?!?!”兽医有点慌了,就凭这心跳,就凭这屁股后头的呃,硬度,他也知道陈途这小子发情了。
“你知不知道,我恨了你很久,”陈途继续低声说,“恨你撇下我就走了,但我也恨我自己,我应该把你找回来的,不过现在好了,你回来了,我们就能继续”
兽医的喉头原地转了两转,忽然爆发出一股巨力,将陈途支出几步开外。兽医再接再厉,窜过去就往陈途脸上招呼了一拳。
陈途发出啊的一声,眼神登时阴暗非常,他捂着脖子揉了几下,这才又阴测测笑了起来,道:“操,你的右手被我爹废了,这些年都没好啊。”
兽医一听更是光火,刚想再给他两拳,却直接被陈途拎着衣领摔到在草坪上,兽医还没来记得喊疼,眼前忽的一暗,原来是陈途已经骑在了他的胸口。
陈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兽医也看着他,半晌,陈途又抓起兽医的右手,搁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