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辇上。
“公主怎么回事?”蒋轩瞥了下跪在一旁的暗影。“悲伤过度,哭晕了过去,至于风寒,昨日也确实着了风。”
蒋轩一脸嘲讽“悲伤过度?她也是有心的啊。”随即凉凉的道“将那人的尸首拿去焚了。”暗影却是抖了抖“若是真的焚了,公主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去做就是了。”暗影瞥了眼蒋轩的左脸,心下叹气,道了声诺,闪身出去了。
果不其然,御史上朝时弹劾昭阳公主毒杀无嗔法师一事,锦国重佛,这是大事。
蒋轩随即出列,躬身“陛下,并无御史所说之事。”
御史应道“丞相也是驸马,自然替公主遮掩。”
“依御史所言,陛下是公主的父亲,难不成也会偏帮公主不成?”
“陛下明鉴,老臣绝无此意。”转头看了看蒋轩“臣不止听说公主毒杀无嗔法师,还听说连丞相也被掌掴了,今日瞧着,怕是所言不虚啊。”蒋轩并不接话,只是对皇帝说“陛下圣明,无嗔法师,确于昨日府内逝世,却是病逝,非坊间传闻的毒杀。”
“哦?怎么之前不曾听说?”蒋轩跪地“陛下明鉴,法师是在我丞相府病逝,并非是公主府,请法师入府也是微臣的主意,至于没有上表法师生病之事,臣以为只是小病,是臣之过,还望陛下责罚,只是此事与公主无关,再说所谓公主掌掴臣,更是无稽之谈,臣与公主虽为君臣,更是夫妻,举案齐眉,怕是有心人栽赃嫁祸,意图抹黑公主名声,臣不过昨夜醉酒,今日面上水肿罢了,若御史觉得碍眼,不妨参我一个殿前失仪,更为妥当,望陛下明察。”
皇上没有接他的话,转头看向御史“御史怎么说?”
御史拱了拱手“陛下丞相刚刚还说法师昨日病逝,可丞相现下又说昨夜宿醉,实在是前后矛盾。”
“是臣管理府门不当,法师之事,臣都是今日清晨才得知”
“丞相不知,公主也不知吗?”
“昨夜,月色正好,臣邀公主赏月饮酒,公主不胜酒力,臣且贪杯,致公主染了风寒,现下还未曾起身。”
“御史可还有话说?”皇帝看两人辩驳许久,这才开了口。
“丞相固然有错,只,事情未明”皇帝挥手打断他“丞相管理府邸不当,失察,罚俸三月,杖二十,退朝。”
“臣,谢主隆恩。”蒋轩行礼。伴随着“臣等恭送皇上。”皇帝拂袖而去。
皇帝抬笔又落,看着身旁一摞奏章,心中烦躁,随便拿起一本翻了翻,扔在一旁,又拿起一本,翻看,脸色越来越黑,遂把所有奏章都扫落在地,帝王之怒,浮尸遍野,四周的奴才跪了一地,不敢出声,还是大总管张晟开了口“陛下可是为公主之事发愁?”
半晌,张晟觉得衣服都要被汗湿透了皇帝才说了话“这一摞奏章,全是要朕严惩公主,此事尚无证据,他们如此是要造反吗?”
“陛下,三人成虎,况且,昭阳公主做出这事也不奇怪”皇帝瞪了他一眼,他连忙自己掌嘴“陛下别怪奴才多嘴,那沈旭本就和公主有婚约,那曾想公主刚刚及笄,恰逢静娴孝皇后薨,公主守孝三年,哪曾想三年刚过,他又逢丁母忧公主又陪了三年,拖了这些年,孝期刚过,他又说三年日日抄佛经,想终生钻研佛法要出家,说什么也不肯娶公主,殿下生气也是难免,再者说奴才听说帝都都传遍了,说的那可真是有鼻子有眼的,御史他们也是为了锦朝考虑。”
皇帝摇了摇头“朕素来就不喜欢那沈旭,偏生她们母女喜欢,也是朕太过娇惯昭阳,对了,让你去看丞相,如何了?”
“虽说奴才特意交代了,只是伤及皮肉,但丞相到底是读书人怕是要疼上几日,还有”张晟欲言又止。
皇帝撇了他一眼“怎么了,吞吞吐吐的,说——”
“回皇上,奴才今日瞧丞相上了妆,还有些奇怪,直到朝堂上丞相说醉酒恐怕失仪奴才刚刚去瞧丞相,掌掴一事,怕是并非空穴来风”皇帝闻言一惊“丞相是一品要员,昭阳她委实太”话还没说完,皇帝大概就知道了,昭阳当年便不喜这婚事,想来和蒋轩的相处也并不愉快,只,这般折辱,终究是太过。靠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整个天下除了昭阳,还有谁敢,到底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太过宠溺。
掌掴丞相,毒杀僧侣,一桩桩,一件件,实在是太过娇纵,可要他处罚这个最疼爱的女儿,他还是舍不得“你怎么想?”
“奴才以为,公主这次犯了众怒,要是陛下一味袒护,怕是要动摇根本。”接受到皇帝要吃人的目光继续道“可公主金枝玉叶,娇宠万分,是万万打不得的。”
皇帝将奏折扔在他身上“废话。”
“那不如,废了公主,查封公主府,无召不得入宫。”
皇帝将桌子拍的震天响“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张晟连忙跪下“陛下听奴才解释,公主就算不是公主还是丞相夫人,一品诰命夫人,断不会被外人欺负了去,再说无召不得入宫,陛下若是思念公主时常传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