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
“交代你的事情处理好了?”蒋轩坐的端正,仿佛刚刚被杖责的人不是他。
几乎是瞬间暗影就知道蒋轩问的是哪件事“属下已经将无嗔法师火化了。”暗影顿了顿“您的伤”
“小伤,不妨事。”看着暗影脸上的关心,他叹了口气“想是陛下嘱咐过,虽受了二十杖,都是皮肉伤,并不难挨。”
“可属下去为大人请大夫。”蒋轩抬手制止了他“不准去,不止不准去,不要和旁人透露我的不过是皮肉伤,况且此事我自有考量。”暗影见蒋轩如此,只低下头没有再劝,在马车停下前,闪身下了车。
马车悠悠转停
“公主怎么样了?”下了马车,见管家迎了上来。老管家叹了口气“染了风寒,咳的厉害。”
“可起身了?我这便去看看。”
“尚未起身,大人还是先去换了衣服再去见公主吧。”
“我担心公主,只先去看一眼。”绝口不提今日被杖责之事,就赶向公主的芳华院。在院中站了片刻,虽然是皮肉伤,可对蒋轩这将养好的身体也着实有些难熬,确认自己神色无虞后,才上前几步。只将门推开一个缝隙,侧身进入,迅速关上房门,将充满寒气的斗篷脱下,挂在旁边的木施上,又上前几步,行了个大礼“臣,拜见公主。”
昭阳透过帏帐瞥了他一眼“咳,你来做什么?滚出去。”她自己不曾起身,也并未要他起身。蒋轩勾起嘴角佯装劝慰道“公主莫要动怒,怒大伤肝”话音刚落,一个茶盏就从榻中飞出直取他额头,他却避也不避,生生受了“咳咳,滚。”
他声音旖旎,温柔“公主如此待微臣实在令微臣心寒,臣今日可是在殿上信誓旦旦的说公主从未赐死无嗔呢。”昭阳被他一激,呕出一口血来,幸而榻上坠着纱幔,未被他看见“你若要跪,滚出去跪,莫要跪在本宫面前碍眼。”
蒋轩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勾了勾唇,面上显出愉悦的神色称了“敬诺。”便退下了,木施上挂的斗篷也不曾拿。刚刚出门就碰到了翘楚,翘楚向他行了一礼,就要进屋,却被他开口叫住“我之前给公主寻了些安神香,殿下染了风寒,昨夜怕是睡的不好,翘楚姑娘一会儿便给公主熏上吧。”翘楚有些犹豫,对上他的眸子里的恳切,终究是不忍拒绝,点了点头“奴婢省得了。”
锦朝今年格外的冷,雪也格外的大,瑞雪兆丰年,大家都说是陛下圣明统治的好兆头。张晟在车中也不自觉紧了紧斗篷,好一会儿才停了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丞相府。
让身边小太监去叩了门,开门的是个老管家“您是?”张晟作了揖,“今日陛下杖责了丞相,特命咱家来看看。”老管家倒是很惊讶般“我们大人被杖责了?”
张晟也是有些惊讶了“这丞相没说吗?烦请管家引咱家去见大人。”
这回却轮到老管家为难了“这,还是我去请大人出来吧。”张晟有些疑惑老管家的态度“还是咱家随管家进去吧,陛下命咱家来,就是看看丞相。”
管家无奈,只能引张晟进去。“这方向是公主的院子啊。”张晟有些奇怪的开口。
管家先是叹息了一声“不瞒您说,我家大人现在还在公主院门前跪着呢?”
“怎么回事?”
“这话本不该我们做奴才的讲,可,今日大人下了朝,听闻公主风寒仍未起身,朝服都不曾换,就去探望公主,不知又是犯了什么错,被公主罚了跪。”老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走到了离芳华院不远处,伸手指了指跪的笔直的蒋轩。张晟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从下朝到现在?”老管家点了点头。张晟粗略的掐指算了下“那算来也有两个时辰了。”
“足足有两个半时辰了。”
“丞相如此单薄,这,咱家去同公主说。”老管家伸手阻拦“公公,莫要去,我家大人唯恐惹了公主不快。”
一阵寒风袭来,蒋轩被吹得往前一倒,张晟想去扶,又被管家拽住,就看到,蒋轩一点一点柱着地,撑起身子,跪直。张晟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公主经常责罚丞相吗?”
“这昨日还,不过这般大张旗鼓的罚跪,还是头一遭,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走吧,陛下便是派我来照看丞相的,公主也不会多说,皇上还嘱咐了咱家一些话”张晟转头和管家说道,老管家闻言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告退了。”
张晟上前几步“丞相大人怎么在这里。”蒋轩听了话,想要起身,奈何膝盖的温度融了地上的雪,又凝结成冰,一时间竟动弹不得,张晟抬手示意身后的小太监来帮忙,有个小太监去取了温水,淋在蒋轩膝上,化了那冰,扶他站了起来。
蒋轩拱了拱手“张公公。”
张晟骂道“没点眼力见,没看到大人身上都湿了,赶紧扶大人去正殿。不过大冷天的,大人在外面做什么?”蒋轩敛了眉眼,似是不知如何开口“可是公主难为了大人?”
蒋轩这才猛地抬了头“并无此事,是远廊自己做错了事。”
“那还是公主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