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乍然响起的时候,林致已经因为先前的斗智斗勇和过度脑补把自己折腾得精神疲惫,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而鱼悠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如此心大地打盹,然后被敲门的声音惊醒,像只突然看到了黄瓜的猫,差点连人带椅子都弹射出去。
鱼悠好笑地伸出手扶了他一把,才起身去开门。
林野抱着好大一只纸箱挤进了玄关,鱼悠示意他把箱子放在地上,在他极其自然地回身想把门带上时,开口阻止了他,“东西送过来就回去吧,今晚不方便留你。”
“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老规矩,你玩你的,我在屋里呆着,”林野的手搭在门把上僵了僵,背对着她,冷着一张脸勉强打趣道,“怎么,这次这个有什么不同?遇到心头好了?”
还真不同,鱼悠默默吐槽,以前还不都是他送过来请她帮忙调教的奴隶,现在这个可是她自己发现的玩具,何况还是个女装大佬呢,她准备一个人悄咪咪地吃这口甜饼,才不想和人分享~
但是鱼悠到底想着这么晚了人家巴巴地送了东西过来,而自己连口水都没让人喝就上赶着下逐客令,有种过河拆桥的意味,她拍拍他的肩,“阿野,改天请你吃饭,但是今天你不能留下。”
她这样说听在林野耳里就是默认了他的话,他扭头看她,“真就这么喜欢?”
“嘿嘿,你不懂。”林野是个大直男,鱼悠才懒得和他讲女攻男受那些酱酱酿酿的事情,暧昧地笑着冲他眨眨眼,一副神秘的样子。
可这样的神情落在林野眼中就是她在嘲笑他不懂得爱情为何物,许是灯光太过扎眼,许是鱼悠罕见地拒绝他留下,林野晃了神,甚至觉得那双笑眼看透了他说不出口的情愫,带着了然和讽刺,对他的难过和嫉妒作壁上观。
“我怎么不懂?!”
“我怎么会不懂??”
“你知不知道我们认识十二年了,我一直都”喜欢着你。
林野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成一个拳头,连带着身上的肌肉都紧绷绷的。
鱼悠微微瞪大了眼,她不明白好好的林野怎么就生气了,不过看到他脸上显而易见的被背叛的受伤,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和林野很早就认识了,他们同校不同班,成绩优异,还经常代表学校参加竞赛。只是那时两人之间充满棋逢对手的竞争,少年的骄傲让他们只维系着点头之交,并不多亲厚。
大学时两人去了同一城市的不同大学,也没有太多交集,直到鱼悠为了满足自己的小兴趣,去应聘调教师的时候,才发现林野是那家娱乐会所的老板。
老同学重逢,一个又是另一个的面试官,鱼悠没有丝毫尴尬,当着林野的面把配合的小奴玩弄得欲仙欲死,然后用刚握过鞭子的手,洋洋洒洒地在级调教师的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也没注意到林野当时隐忍着什么的表情。
那之后,林野存了她的联系方式,开始三不五时邀请她一起去玩,鱼悠推脱不得去过几次,发现两人脾气相投,真能玩到一块去,这才慢慢同他交心,真正重视起两人的交情来。
鱼悠陷入回忆中,想想两人交好以来,林野经常在她调教的时候旁观,她还真是从来没回避过他什么。
大概是两人以前总在一处玩,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林野第一次被这么拒绝,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从而产生了一种自己的领地被侵犯的感觉。
这么想来,鱼悠大方地摆摆手,“你别生气,若是想玩,等我今天尝个新鲜,明天约你一起。”
说来说去还是不想让他今晚留下,林野不想和她继续争执,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硬生生吐出一句,“去去去,不约不约,你玩过了的,我才不想碰呢!”
“好好好,你不碰就不碰,看不出来你这么洁癖,难怪以前找你出来公调,你都不愿意呢”
我那是想被你玩!!林野翻了个白眼不想理她,抻着脖子探头探脑,“不让我留下,好歹让我看看长什么样吧”
他瞄了一眼,隐隐约约只能看到屋里的身影长发翩跹,遮住了五官咦,怎么看着像个女的??她不是喜欢男人吗??
林野还想再仔细看看,被鱼悠推了一把,“我说,你几天没回家了,林叔叔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
“别理我爸,我才懒得回去看他和小情人你侬我侬,哦还有他那私生子,娘们似的,惹人心烦。”这个话题有效地打断了林野的兴致,他皱着眉,心情一下变得更加糟糕。
“林叔叔说如果你不高兴,他们就暂时不领证,还有你那弟弟,林叔叔也在外面给他另置了房子,你有时间回去一趟。”
林野听了,顿时没了纠缠的心思,他扭头就走,留下一句,“你跟着掺和什么,下次不许帮我爸传话,玩你的吧,我走了。”
鱼悠笑眯眯,“阿野,路上小心,改天请你吃饭呀。”
她在心里悄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要不是林野今晚一直想留下,她才不准备编出这么些话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