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下过雨,这种背街小巷里脏的不行,地上泥沙拌脏水,墙上阳痿早泄到处贴,一只45码的大脚狠狠踩住赛巴斯的后颈,把他的头踩进脏水里,赛巴斯能听见颈椎间的软骨在哀号,只剩硬骨在努力地支撑着脆弱的血管和神经管。
“见鬼,我为什么要穿这双手工定制皮鞋来做这种脏活儿?血要是溅到鞋面上会不会留下痕迹?”男人一边踩一边大声抱怨,“这可是上好的老鳄鱼皮!”
“别跟个女人似的宝贝你的鞋子了,快点!少主的耐心已经耗得差不多了!”另一个男人拎着装满水的塑料桶过来,“把他的头塞进桶里去,第一次三分钟,以后每次延长一分钟到他招供为止!”
“还不如用绳子把他吊起来,打你拿手的水手结,欣赏一下这家伙快喘不上气来使劲蹬腿的样子。”第一个男人说。
“拜托,我们不是那种玩虐待的变态好么?”第二个男人把整桶水从赛巴斯的后脑浇下。浸透了水的各种泥沙堵塞了赛巴斯的嘴和鼻孔,他没法呼吸了,甜腥的味道沿着气管泛了上来,应该是开裂的肺泡在出血。赛巴斯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这两个男人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赛巴斯快疯掉了,这两个家伙真的是在逼供么?他们根本就是在享受虐杀的乐趣吧?逼供也讲究方法的好么?给个说话的机会啊。
赛巴斯是个不太走运的外科医生,毕业于名牌医学院,曾经在大医院工作过,现在却只能在私人诊所帮帮朋友的忙,因为收入不高只能住在老旧的公寓楼里,邻居都是些外地来纽约工作的小职员。
按说他这种事业不成功性格又谨慎的男人应该不会招惹什么麻烦,但今晚沉重的脚步声震动了整座公寓楼,接着是霰弹枪轰响,赛巴斯家那扇加厚的防盗门被人一脚踢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扑了进来,拖起他的一条腿横穿走廊登车而去。赛巴斯甚至没法呼救,被拎出被窝的同时他的小腹就挨了一拳,对方准确地命中他的神经节,他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整栋公寓楼里家家闭户没人敢报警,那些男人的黑色西装迎风敞开,衬里绣着赤裸的女鬼。住户们立刻就明白了,这些男人是黑道,大家都猜测赛巴斯医生是借了高利贷。
“大虾,停手。让他抬起头来,至少要能看见我。”有人说。
“是!”两名黑衣男中那个穿鳄鱼皮鞋的魁梧家伙躬身答应,把赛巴斯从地上里拎了出来。
“豹子,给他把脸洗洗。”那个人又说。
那个阴冷惨白的黑衣男把桶里剩下的水泼在赛巴斯脸上,随手几把帮他把沙子抹掉。
赛巴斯终于能睁开眼睛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了,这是一处位于后街的小巷。夜幕下破旧的墙壁向黑暗处延伸。赛巴斯大概知道自己的位置了,这里应该是市郊,深夜里很少会有人迹,就算他大声呼救也是徒劳。
巷子尽头停着一辆黑色的川崎重工,而靠在这头野兽旁边的居然是个穿暗红连衣裙外套黑色风衣的女人,风掀起她的额发。女人在抽烟,烟头一明一暗照亮她漂亮的眼睛。女人眼神空调,就像是在发呆,竟透出几分可爱,脸蛋无可挑剔,五官立体,特别是嘴唇,让人羡慕的唇线,饱满之中特别诱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果她去夜场上班,绝对会成为头牌。但这种情况下,她看起来是负责人。
女人用脚尖碾碎烟头,沿着墙壁缓缓走来,直到赛巴斯面前:“赛巴斯医生?知道我们今天找你来是为什么么?”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怎么样?我……我没有钱,我也没有借过高利贷,我没有仇家,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请你们放过我!”赛巴斯急切地说。
“赛巴斯,毕业于联邦大学医学院,在医学部当过六年的遗传科医生,后来被曝光猥亵女病人和私自提取病人的基因进行违法的基因实验,被医学部开除后,一直在地下小诊所里给怀孕的女人做引产手术,但你不靠这个赚钱,你引产之后就给女人注射麻药,趁他们昏迷奸污她们,这是你的恶趣味。你很有钱,你自制毒品在地下诊所里出售,还买卖人体器官,你在银行的账户上有九千六百万元的存款,其中五千万是三周前刚刚存入的。”女人念完了文件,把它扔在赛巴斯面前,“你最好跟我们合作,否则对于你这种人我们是没什么必要客气的。”
赛巴斯越听越心惊。女人念出了他的银行账户余额时,他意识到这不是一伙无准备的暴徒,不是轻易好打发的。
“这么了解我?居然连我的银行账户余额都知道?想要钱?那就说个数吧,不要太过分,我也有一些有势力的朋友,逼急了大家都没有好下场!”赛巴斯抬起头,收起了伪装出来的可怜相“谈生意之前给根烟抽怎么样?”
这是以攻代守,赛巴斯其实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害怕。他清楚自己做过些什么,男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会得罪些人,不过事后能花钱摆平就好。他在考虑多少钱能够满足这三个来历不明的人,一千万元不知道够不够?也许能从五百万谈起?
“你该矫正一下牙齿了。”女人抓住赛巴斯的头按强迫他昂起头。大虾把带鞘的长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