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殿外的打更人敲三下,清脆的,惊醒殿外候着的小贵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见并无异常,歪着头再次睡去。
殿内,内室。小贵子新换的芙蓉灯盏上,红烛静悄悄地燃着,不时融下三两滴蜡油,发出“滋啦”的细微声响,谢凛祺身着明黄寝衣,塌上安睡,如墨的发丝没了玉冠的约束,散落在华美的锦被,几丝勾缠脖子而过,遮住唇角的淡红,陆尧掀开最后一层帐帘,谢凛祺熟睡的模样就落入眼中,整个身体都散发着引人靠近的气息,陆尧忍不住勾起嘴角,低笑出声,脱靴上塌,拥人入怀,一气呵成。
他承认,他是动了心,他久居边塞五年有余,竟不知老皇帝竟还有这个儿子,听说是老皇帝搁心尖上宠着的,却在他回朝的庆功宴上,将他认作丫鬟牵回了寝殿,性子是有些蛮,但不妨陆尧动了心要将人搁心尖里宠着,夜半三更地摸到人寝殿里。
陆尧不觉此般有何不妥,在香炉里加了些安神的东西,便大着胆子,指尖勾起几缕乌黑发丝,置人耳垂,摆弄起来,谢凛祺只觉眼皮似有千斤重,耳侧又有着勾勾缠缠烦人之物,扭过了脑袋,嘟囔抱怨几声,沉着心神就要再次入梦,偏偏那烦人之物紧跟着贴了过来,竟不闹他的耳朵,闹到了他的唇角,还不知死活地塞了一个火炉似的物件进他怀中,谢凛祺彻底恼了,睁开眼睛,好好瞧瞧到底是谁敢在他头上动土!
便对上了陆尧深沉的眸子,若深水幽潭,映着烛火的暖芒,还未来得及唤小贵子,就被陆尧捂住了嘴,贴近他的颈侧,低沉缱绻地唤了一声:“祺儿”,谢凛祺瞪大了眸子,挑眉看他,一身的睡意都作鸟兽散,陆尧啄了一口他白皙的面颊,低声威胁:“祺儿若是唤了小贵子,再惊扰了皇上,可该如何解释?”
谢凛祺憋红了一张脸,手指抓住陆尧的手臂,却不能撼动分毫,急的眸子都蒙了一层淡淡的水雾,陆尧瞧着心软,这才将人放开,却是在放开的瞬间就将人压在身下,死死禁锢在自己怀里,谢凛祺知道小贵子就在殿外,心中的慌乱褪去不少,又被陆尧松开了嘴,即便是被他压在身下,底气却是回来了,抬眸盯着陆尧,压着羞恼,狠狠道:“你这般不顾礼数,不怕父皇知晓将你治罪吗!”
陆尧见他一副恼极了,却不得不压低声音的模样,恨不得在他唇角亲上一口,面色从容,嘴角甚至于带着些笑意,手指隔着寝衣,在谢凛祺脊背处流连,“治罪?大胥若没了我,你以为会这般安宁,我在边塞挥剑杀敌时,你不过在此好生享受!”,言罢将心中念头付诸行动,在谢凛祺嘴角亲了一道。
谢凛祺不曾想他竟这般大胆,身体挣扎起来,却始终挣不开陆尧的怀抱,话上丝毫不甘示弱:“陆尧!你竟如此大逆不道!”
陆尧瞧着他张牙舞爪的模样,逗弄之念头顿浓,接着他的话茬,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就是如此,你能拿我怎么样?小丫鬟”,最后一句,陆尧凑近了谢凛祺耳边,一副嬉笑得逞模样,像像是个闲逛青楼的恩客。
谢凛祺愣住,想起有一回同小贵子偷溜出宫,见着藏翠阁里的姑娘家们迎客,温香软玉地靠在恩客怀中,恩客们便也是这般的语气,陆尧这厮在羞辱他这种念头占据着谢凛祺的脑袋,使得他呆愣地张口,欲要唤殿外的小贵子,他不要陆尧这厮待在他的寝殿里。
陆尧却是先他一步,堵住了他的唇,趁着谢凛祺愣神之际,将舌尖探了进去,手指更是大胆地伸进他的寝衣,胡乱摸蹭,嘴唇含着嘴唇般,陆尧细细舔弄,将唇瓣染上水光,染上殷红的颜色,舌尖扫过齿列,就要勾着那呆愣的舌尖纠缠,呼吸被逐渐剥夺的窒闷感,叫谢凛祺清醒过来,陆尧眼尖地瞥见,捏着他的下颌,更加蛮横地闯了进去,如愿以偿般,舌尖与舌尖勾缠,晶亮的涎液从来不及闭合的嘴角流下。
“唔嗯唔!”,陆尧的手在他臀股处揉捏,意味不言而喻,谢凛祺慌乱地去抓他的手,被陆尧巧妙地躲过,唇舌离开片刻让谢凛祺得以喘息,下一秒却更加蛮横地闯入,粗糙的指腹刮蹭过肉柱,瞬间叫谢凛祺喘息急促,喉头发出闷哼,身下性器在陆尧手中颤巍巍挺立,耳畔是陆尧低哑的笑声,一声又一声地唤他:“小丫鬟”
谢凛祺又羞又气,凤眸里水汽渐多,朦朦胧胧地叫他看不清陆尧的模样,推搡着陆尧的手也渐渐没了力气,指腹擦过敏感之处的战栗快感,占据着他的脑袋,浑浑噩噩地发出甜腻的低吟:“唔嗯呜嗯”,被陆尧的唇舌堵在口中,模糊不真切的,平添几分旖旎。
眼里氤氲的水汽终于化成了眼泪,顺着绯红的面颊淌下,陆尧放开谢凛祺殷红的唇瓣,舔弄起他白皙的颈侧来,上头好似也染上了羞人的红意,这抹不知从何处开始的红意,顺着下颌骨往上,给面颊添上潮红,给眉梢添上绯色,谢凛祺眼角被泪水淌湿,亮晶晶的,又湿漉漉的,藏着难耐又藏着委屈,引得陆尧忍不住轻舐,嘴里缱绻地唤:“祺儿”
谢凛祺根本不买他的账,浆糊一样的脑袋记着他调笑的话,咬着下唇呜咽:“你嗯你混蛋唔嗯”,可身下传来的快感又叫他难以自持地攀上陆尧的肩,急切地想要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