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周五下午六点二十。

    楚禾早已完成了工作，时间也到了正常下班的时刻。但楚禾，有点不那么想动。原因无他，上周例行心理辅导结束后，霍启恒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起了生日这个话题，作为一个有礼貌有好奇心的好病人，自然免不了问上一句，

    “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嗯，应该就是下周五。”

    “咦？”

    看着楚禾有些吃惊的样子，霍启恒暗暗好笑。如果说提出这个话题，一点私心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楚禾毫不掩饰的吃惊，还是让某人有点憋火。好歹当了这么久的炮友，居然还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怎么，压力这么大？想偷跑？”

    “怎么会，”楚禾讪笑着摸了摸鼻子，“一定给你个大惊喜。”

    本来坐在对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闪身出现在了旁边，没等楚禾反应，一个温柔的吻就落了下来。一吻过后，霍启恒微微侧开几分，楚禾就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还泛着水光的嘴唇。

    “嗯，我等着。”

    夸下海口的楚禾没意识到，所谓的惊喜到底是一个多么难以达标的任务。尤其是每当有一个想法的时候，脑海里又会出现霍启恒褐色的眼睛，和里面晕着的说不清的温柔。心里有个红灯已经一闪一闪的亮起，告诫楚禾这样的行为已经迈进了禁区。

    就当是为了那份温柔。

    这样犹豫来犹豫去的结果就是，直到周四的时候，楚禾还没能想到任何符合期待的惊喜。楚禾坐在办公桌前，有那么一点不想动。

    六点四十。

    助理小姐已经如坐针毡的待了四十分钟了。最近每到周末工作狂霍医生就会准时下班，有时候甚至还会早退！但这个周末，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四十分钟了，霍医生的办公室还是没有一点收拾的声响。助理小姐很着急，坐在办公室里的霍医生，也很着急。

    手机已经不知被解锁了第几次，通讯录上楚禾的名字被点开，又退出。霍启恒第一次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的病人逼得太紧了？

    手机旁边，放着的是楚禾丢给他的公寓钥匙。虽然两人人从来没有就这件事深入探讨过，但霍启恒明白，对于楚禾来讲，这串钥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进展的太过顺理成章，而谁也没有勇气问出那个问题。

    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霍启恒很在意。所以才会用这种蹩脚的方式，去试探。对于楚禾，他到底算什么？

    六点五十五分。

    就在霍启恒有些自暴自弃的想要放弃的时候，桌子上放着的手机一震。

    “喂。”几乎是在手机响起的下一秒，电话就被接起。

    “喂，”电话那一头的楚禾没料到会被这么快的接通，刚刚在脑海里打的底稿，消失的一干二净，“还没下班？”

    “快了，你呢？”

    “嗯，我手边还有点案子要忙。”楚禾看了一眼早已被收拾整洁的桌面，撒谎撒的面不改色。

    “这样啊，”也对啊，说穿了也只不过是炮友，“那这个星期的治疗”

    “但是很快！”听着语锋不对，楚禾连忙打断了霍启恒的后话，“要不，你先过来？我这边很快就可以忙完的。我在酒店定了位置，等一下一块去。”

    “只预约了餐厅？”霍启恒把楚禾公寓的钥匙握在手里轻轻晃动。

    “嗯，只预约了餐厅。”楚禾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不正常的快了起来，定了酒店房间，这种事情，不说出来的话，就算是惊喜吧。

    “好，那我一会到了联系你。”

    “嗯。”

    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构造呢？有期待的时候，就像糖一样，软的要化开，软的轻轻一碰，心里就委屈的下起雨来。

    七点三十七分。

    霍启恒赶到楚禾公司楼下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站在吸烟区抽烟的楚禾。

    “!”

    黑暗里的红光一动，下一刻就被掐灭在了烟盒里。乘着夜风的风衣摆里面露出的，是整齐的灰条纹西服。这套衣服把楚禾包裹的刚刚好，既不太张扬，又把有力的腰身，笔直修长的双腿，饱满却不夸张的倒三角勾勒了出来。

    路边的灯光带着几分昏黄，就像每一个异国情调该有的街道一样，十月底的深秋，街道上还有几片，萧瑟的落叶。霍启恒仿佛被钉在原地一般，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楚禾，走到了他的面前。

    “发什么呆”没等楚禾抱怨的话说完，霍启恒单手扣住了楚禾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的搂住了楚禾的腰，把剩下的话，都吞进了带着点尼古丁气味的吻里。

    楚禾一开始还有点挣扎，尤其是当他感觉到牙关被对方撬开，舌尖顶弄上颚的时候。然而另一只腰上的手，很快就不经意的滑到了楚禾浑圆的屁股，还附带色情的揉捻的时候。楚禾的腰眼一麻，索性自暴自弃的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