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了!”
骑手对着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敌人们说,他尽量加快速度,以便躲过可能会射来的子弹。
一艘坚固的大帆船已经跃入他们的视线中。
“那艘船看起来有点眼熟。”
安斯艾尔咕哝了一句,但是他的声音被风吹散了。
莫尔把头伏低,安斯艾尔也只好随着他的动作低下头,从高高的船舷上出现了几个水手。
他们正端着枪,为逃亡者扫除身后的追兵。
“真不敢相信。”
安斯艾尔低着头说:“安得烈花了多少钱雇用这些杀手?”
“别问我,那是您的管家,您应该比我了解他。”
“是的,我了解他,我知道你的良心没有的他的干净。”
“在咬到舌头之前,您还要坚持不懈地和我吵架吗?”
安斯艾尔一下子抬起头,莫尔被狠狠地撞到了下颌。
“让您长了舌头,这真是万能的上帝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谐谑的康塔塔 正文 尾声.谚语
我们历尽磨难的主角终于还是赶上了航船。
六桅十二帆的海船从船舷上放下绳梯,把亡命之徒拉上去。
水手们伸手帮他们爬上船舷,两个受伤的人狼狈地仰面躺在了甲板上。
天气真好,风向也很好。
柔软的白色云朵一大片一大片地在纯净碧蓝的天空中飘过,远处还能听到开枪的声音。
真不和谐,扬帆起航的时候应该来点表示胜利的音乐不是么。
安斯艾尔想起什么,一下子从甲板上跳起来,他的动作太猛烈扯到了伤口。
“我们把安得烈给忘了。”
莫尔难过地看了他一眼说:“作为主人,您实在太不合格了。”
“是啊,我不合格,那完全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好了大人,好了。”莫尔看着他满头是汗的样子,不忍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休息吧,对您的伤口好。”
“我们不能把安得烈丢下,他是个……”
“他是个聪明的管家,而且比谁都了解您,他知道您什么时候又打算去做蠢事了。”
莫尔向着甲板上泛泛地扫了一眼。
船已经离港,但危险还没有结束,水手们是真正经过海上历险的战士,对于来自岸上的危险全都视而不见。
炮火始终对准岸边聚集起来的卫兵,安斯艾尔看到警察总监在那里暴跳如雷。
他的脾气真是太糟了。
远处影影绰绰的建筑物看起来很熟悉,安斯艾尔在那里度过了二十多年的平静生活,现在他必须要向过去告别了。
“再见,克莱斯特家族……”他靠着船舷,一些回忆跟随着他,就像是阳光下的影子一样形影不离。
“这个高贵的姓氏在这儿绝代,但可以在别处延续下去。”
莫尔轻声说:“我很抱歉。”
“不,不要道歉,那并不是你的错。”
安斯艾尔露出微笑:“没有爵位,我反而感到呼吸轻快……呃,如果伤口不是那么痛的话。”
“那就快点去重新包扎一下,您的血快流光了。”
“你也一样。”
安斯艾尔抬头望着蓝色玻璃一样的天空,他用眼角瞟了莫尔一眼。
那位懵懂的青年正看着船舷下的海浪发呆。
“怎么办?”
“什么?”
“我脱离险境,现在心情激动想找个人拥抱亲吻。”
莫尔露出一个鄙夷的表情:“这真是饱暖就思淫的典范。”
“你现在说话变得很高明,我该表扬你。”
安斯艾尔伸出手搂住他的肩膀说:“好了,你要的自由。”
他紧紧抱住莫尔,而对方也给予了同样的拥抱。
“你是自由的,你可以独立生活下去,可我需要你。”
安斯艾尔吻了一下他的耳垂,慢慢地说道:“所以今后请留在我身边。”
“安得烈怎么办?”
我们不得不说这真是个煞风景的人——呃,当然不是指安得烈,而是眼前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安斯艾尔拉开距离看着莫尔浅蓝色的眼睛。
“那么,我要吻你了。”
莫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安斯艾尔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按到自己的面前。
一个温柔的吻——印在莫尔的额头上……
“噢,大人,您真是太腼腆了。”
遗憾的声音从甲板另一头的桅杆后面传过来,安得烈和一个穿着细麻衬衣的男人走向他们。
管家先生的脸上带着失望的表情。
“我还以为您的热情有多高涨呢,修道院的修女们说不定都比您表现得更率直奔放些。”
安斯艾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