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您愿意,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和兄弟。”
“不不,我觉得还是管家比较好。”安得烈不动声色地说,“您的朋友和兄弟都已经够数了。”
他望了一眼那个一直默不作声,但嘴角始终挂着微笑的船长。
莫尔的目光也同样落在这位粗犷的男人身上。
“这艘船的名字听起来很耳熟——星罗号,我打赌在哪儿听过。船长先生,这是艘很有名的船吗?”
“不,也不是很有名。”
船长露出微笑,他的眼睛也是纯蓝的,和安斯艾尔很像,但是要深一点,就像深邃的大海。
他穿着敞开的白色细麻衬衣,脸上留着粗糙的胡茬,有一头蜂蜜色的短发。
作为船长,这位先生的外表显然很合格。
“感谢您帮我们逃过危机,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刚才要不是您及时命令水手们开火,我就没法在这里和您说话了。”
“不用客气,如果我不这么做,事后一定会被人怨恨的。”
“怨恨?”
“怨恨我的人正在您身边不停打手势威胁我呢。”
船长哈哈大笑,莫尔转头看了一眼,安斯艾尔立刻尴尬地停止了比划。
“咳……莫尔,让我来向你介绍,这位船长先生——我的堂弟,马伦?克莱斯特。安得烈,你能找到他帮忙,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一切全是天意。”安得烈笑着说,“我又怎么会知道马伦先生的船刚好停在港口呢?所以说人们在做的事,仁慈的上帝全知道。”
莫尔完全愣住了。
难怪他觉得星罗号这个船名很耳熟,那次在安斯艾尔的小书房里,爱撒谎的伯爵先生还故意说成是杜撰了一个船名呢。
“我不得不说,您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吹牛大王。”
马伦船长笑着补充:“安斯艾尔堂兄从小就这样,我受不了总被他骗才决定离家出走,这个世上大概也只有安得烈能忍受。是啊,百忍成金,但这样的人太少了,而且现在没人肯炼金子,成本太高。您要不要听我说说我堂兄小时候的事情?”
“您最好详细些。”
安斯艾尔大声说:“马伦,你这个叛徒。”
安得烈拿来纱布挡住了他的主人:“大人,您最好还是先处理伤口。”
“已经没有在流血了。”
“那就换件衣服……洗洗脸也好。”
真正的马伦?克莱斯特先生是个豪爽的冒险家,他肯定会有很多趣闻说给我们听,但那些都是其他故事里的事了。
海风吹满了帆,冒险者们的船快速驶向了汪洋大海。
透过单筒望远镜依稀还能看到动乱的人群在吵吵嚷嚷。
安斯艾尔趴在船舷上调整镜筒。
“啊,是法兰西斯小姐。”
公爵小姐站在马车前挥手。
“她怎么知道我们在船上。”
“法兰西斯小姐是同谋。”莫尔有条不紊地说,“有一天她带了您的遗言过来。”
“……”
“她按您的要求拥抱了我。”
“……她真是个好信使。”
“一点也不错,所以我写了回信。”
莫尔夺下安斯艾尔手中的望远镜,看着他说:“其实我并不是个傻瓜。”
“那是什么?”
“总之我知道,就算以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
他紧紧地拥抱安斯艾尔。
“好了,给你的回信,我要吻你了。”
他趁着安斯艾尔一愣的时候,迅速有力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到底是莫尔先生有些魄力。”
马伦船长耸了下肩膀说:“那当然,我了解安斯艾尔堂兄,他从小就是那样两面派,心里想的和做的完全不搭调。”
安得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么现在该说些什么话呢?马伦先生,我们可能不会再回到这个国家。将来的几年中这里也许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历史是不会因为一两个人的放弃和离开就停止前进的。莫尔先生曾是个革命者,但他现在放弃自己的战场追求个人幸福,我们应该为此表示一点鼓励。人生只有一次,也许自私地为自己而活才是正确的。”
“我同意您的看法。”
马伦?克莱斯特船长微笑着说:“等他们的吻结束了我就说。”
“说什么?”
“别人要打仗,而你们,幸福的家伙,结婚去吧。”
说完,这位年轻的传奇式的船长望了一眼天空。
在蔚蓝的天空下,随时都会迎来暴风雨的洗礼,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寒冷能把雨水凝结成坚强的冰,气流会让空气盘旋成强劲的风,但是这一切都离他们远去了。他们去经历真正的风雨、航行、冒险、享受自然的快乐和刺激。谁来撼动王朝的根基、推翻统治者的王座都是没有人会去关心的事,我们又何必在结尾时喋喋不休地说这些无用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