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去,亲了任仿。
任仿轻微吓了一跳,他是真没想到于欣程能在这种情况下主动亲他,他看着于欣程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但是他知道,于欣程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人看穿呢?要是这么容易,他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败在她手上。
任仿一下子多愁善感起来,他想了近一个月,不是为了跟于欣程上个床就把这事翻篇,他清楚得很,于欣程也不是这么想的。他不知道给自己灌了多少鸡汤,说了于欣程多少好话,才终于决定把这个破烂不堪的心掏出来。
“你生日呢,别闷在家里,出去走走吧。”总要做点铺垫。
于欣程倒答应得很痛快:“行啊,我换个衣服,你说我穿什么好。”
“穿什么都好。”于欣程这下知道任仿是认真了,往常问这种问题这个禽兽该答“不穿最好”,看来现在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深秋,室外温度已经比较低了,于欣程穿了厚外套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心里又想着回房子里去了。
“我们去哪儿?”于欣程忍不住要问。
“就走走啊,在房子里头坐着我说不出话来。”
“你要说什么?”于欣程这就是明知故问了,也不是她多么不识相,只是想给任仿一个话头。
“其实我真的只交过一个女朋友,不管你信不信。”任仿还真接了这话头,“我知道你会怀疑,像我这种人,一天到晚在外面乱撩,要说自己没一个月换几个女朋友你都不信,但是,这是真的。唯一的一个女朋友,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十几岁就在一起,只不过为了气我爹妈证明我长大了而已的女孩子。我这样挺不负责任的吧,十几岁的气血方刚的男孩子,还能指望他有多理智呢?”
于欣程心里把头都点断了,当即下了判断——这是任仿说的最靠谱的一句话。
“但是女孩子跟男孩真的不一样啊,我随便玩玩她也当真得不行,按理说女孩比男孩成熟得早,这些事情她应该察觉得到,可是她还是一直跟着我,到后来我烦得不行了,分了几次都没分成。我也经不起烦吧,她来找了我几次,我们就又在一起了,挺儿戏的是不是?”
“按理说,”于欣程从任仿那套了个开头过来,“女孩确实比男孩成熟得早,所以女孩对待感情才不会像男孩一样随便,她察觉得到,还是坚持跟着你,只能说明她真的喜欢你。而且你也不是经不起烦,你就是心软。她磨你几句你就答应了吧?”
任仿“扑哧”一下笑出来,也不知道于欣程是啥时候开始这么了解自己的,也只好大大方方地承认:“差不多吧,反正我就是挺随便的一个人。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这么心软。我告诉过你,我第一次做的时候是16岁,就是和她,虽然那个时候思想没有这么开放,很多事情学校也好,家里也好,基本没跟我们说过,但是该懂的我们都懂了。那时候要买安全套要去很隐蔽的性用品店,那些店本来就开在很偏僻的小巷里,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不像现在,随便一家超市就能买到。我们第一次很郑重,或者说她很郑重,因为我没觉得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事,那个时候什么感觉我也忘得差不多了,之后我们就经常做,轻车熟路。”
☆、第十章
任仿只隐隐约约记得她第一次的时候很害怕很紧张,一直在发抖,一会让他快点,一会让他慢点,搞得任仿根本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合适的,而且这个第一次对任仿来说也并不轻松,大概没有经验的第一次都不会太顺利吧。之后他们有了默契,女孩也就没有什么要求了,整个过程变得非常顺利。
“后来我上完高中就没有再上学了,出去混了半年没混出头又灰溜溜地滚回来,她还是跟着我。那个时候我爸妈估计以为我要跟她结婚过一辈子了,真的,像我们这种没有继续读书的人,你应该也清楚。但是我心里捏不准,我一边觉得这样也行,一边又觉得她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女人,挺人渣的是吧,你不回答我也知道,无所谓了,是就是吧。那个时候我就是挺混蛋的,我也试过说分手,但她就是不愿意,我们俩都太不成熟了。”
“儿戏”、“人渣”、“混蛋”、“随便”这些任仿拿来形容自己的词,如果放到于欣程刚认识他那会,她也会无比赞同,但此刻,她觉得任仿对自己的评价实在不负责任,他没有那么好,但也没有那么不好。
“我21岁那一年,她20岁,我们已经交往了五年,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带她回过我家正式见家长什么的,但是我想跟她结婚了。如果你问我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我真的也说不好,那段时间电影看多了,觉得人生无常,能不折腾就不折腾了,这样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更何况我也是喜欢她,我就想着我们俩结婚了,以后开个店做点生意也挺好。有一天晚上我们做之前没戴套,因为我们两个都觉得戴不戴都行,”任仿仰起头,灰蒙蒙的天空倒映在他的瞳孔里,“你一定懂我的意思吧,我们觉得怀上了也不要紧,我们俩都有要结婚的意思了。结果,真的怀上了,我,我很紧张,也很开心,觉得对她的喜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