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间,晚上可能要一起吃饭,不能去工作室了。你什么时候能下班?不太晚的话过来一起吃吧。”
“我今天可以正常时间下班。”乔司忽然顿了一下,继而低声笑道:“正好今早我放了两套换洗衣服在车里。”
凌照夕一腔热血上涌,“......”
这个话题咱们翻篇儿吗?!
晚饭虽然有乔司这个大厨在,凌照夕也不好意思让忙了一整天的人再费劲做菜,所以直接在荣盛斋下的车,点了几个口碑不错的地道特色菜和两样冷盘,约定了时间送到家里去。又顺便在菜市场买了些新鲜的蔬菜,没想到正巧赶上水产店的平叔刚摆上几桶新到货的泥鳅,凌照夕顺手就定了一桶。买的多,平叔会让店里的伙计送货上门,而且难得碰上这么好的泥鳅,凌照夕打算送些给乔老、梁工和陈副总监,因为修复那件传世哥窑,大家都跟着受了不少累,尤其是梁工。
出了菜市场,凌照夕就给乔副馆长打了电话,等她走回来的时候,俩人已经在门口的老槐树下等着了。
“你这小院真是不错!”乔副馆长一进院就忍不住感叹,尤其是对属下的石桌石椅喜欢不已。
乔老也有些日子没来了,背着手踱到花圃边上,夸道:“这些花花草草长起来还真挺好看的。”
天气有些热,凌照夕就没有泡茶,端了两杯酸梅汤过来,这还是前天下午乔司煮的,装了冰箱满满一层冷藏格。
“早知道爷爷和四叔你们要过来,我就不去公司了。”凌照夕摇着手里的蒲扇慢慢给老爷子扇着风。自从和乔司公布关系后,乔老就让她跟着改了称呼。
一杯酸梅汤下肚,乔老舒服地咂了咂嘴,摆手说道:“我们也是临时起意,倒是你,连着熬了好几天,怎么不好好歇一歇?”
凌照夕凑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哈哈道:“您看,我连黑眼圈都没有了!”
乔老笑着拍了拍她的头,眼里满是宠溺的笑意,“还是年轻好啊,你看,老梁头就不行了!”
“前两天最细致最费功夫的部分都是梁工在做,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现在想来,凌照夕仍觉得感慨不已,“除了梁工,这世上恐怕再没人敢尝试动手修复这件传世哥窑了。”
乔副馆长喟叹道:“不过,梁工也说了,如果没有你的粘合剂,他也不会轻易动手。所以,我打算这次回去后,给梁工和你一起请功。只是——”乔副馆长的脸色有些为难,“只是请功的时候免不了要提到那个粘合剂,我担心你会有所不便,所以先问问你的意思。”
凌照夕闻言看向乔老,见他笑着对自己微微颔首,这才恍然,原来合作的事竟然保密到这种程度,就连乔副馆长都不知道。
“我没关系的。”凌照夕表态:“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把粘合剂的制法捐给博物馆,希望能为国宝的修复工作略尽绵薄之力。”
“真的吗?!”乔副馆长眼睛一亮,难掩面上的激动,“小夕,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我......”
凌照夕笑着又给他续了杯酸梅汤,语气亲近轻快:“四叔,无论是从乔司那边论,还是从古玩这边论,咱们都不是外人啊,您这样我可就当您跟我见外了!”
乔老闻言哈哈大笑,“你呀,还不如个丫头看得通透!”
乔副馆长渐渐平复下心绪,神情轻松地自嘲:“是障目了,哈哈——”
放开了客气,三个人聊天很快热络起来,尤其是乔副馆长提到国宫仓库里的那些积压的等待修复的古瓷名品,凌照夕的眼睛都要直了。
“小夕,我有个想法,昨天也和大伯提了,我想这次回去后和博物馆的领导们商讨一下,看看能不能将部分急需修复的古瓷文物送到恒元的修复部,由恒元这边组织专门的人员负责,属意的负责人是梁工和你。你觉得怎么样?”
凌照夕忙不迭点头,“公司和梁工没有问题的话,我乐意至极!”
国宫博物馆的东西啊,那可都是国宝,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开眼界的机会!
乔副馆长见她这个反应也欣喜不已,“那好,我回去一定尽全力促成此事!”
说话的功夫,平叔店里的伙计把泥鳅送过来了。凌照夕打开门,让他直接将水桶拎到了厨房里。
“诶呦,这泥鳅可真不错,难得!”乔老围着水桶叹道。
凌照夕嘿嘿笑,“也是赶巧了,难得碰上,我就多买了点儿,晚上您带一些回去,剩下的就分给梁工和我师父。”
乔老笑着摇了摇头,“小陈可真是好运气,白捡了你这么个好徒弟!”
恒元拍卖是乔老一手创办的,老人带新人这种半师徒的模式是个不成文的规定,有利于新人用最快的时间适应公司。凌照夕虽然是个实习生,但也要按规矩来,只是托乔老的福,她的起-点比较高,带她的直接是部门的二把手。
“说起来,我们师徒俩都欠您一个人情!”凌照夕怂恿乔老:“哪天咱们去师父家蹭饭呗!”
乔老当